陈柔没有经过澳城,澳城那边就没有留下她的任何足迹。
她说会在中环港靠岸也是虚幌一枪,而后单独把聂荣叫到医院来,聂钊又身负重伤,已经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亲眼看着一个儿子死过的聂荣不但不相信她,甚至连他的太太梅潞,二儿子聂耀都不相信,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单带着保镖们专门赶到医院来了。
要让这位首富先生相信自己并不难。
因为陈柔早在回来的路上就给宋援朝和湾岛仔,虎哥几个安排了任务,随着他们的任务开始执行,她也就可以当着这位首富先生的面,亲自证明自己的清白。
同时,只要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能抓到幕后BOSS的尾巴,继而把那个家伙给扯出来。
甭看首富一脸威严,坐的四平八稳,手里攥枪,一副盛气凌人,胜券在握的样子,但他眼眶青黑,气息浅薄,一看就是强弩之末,强撑着一口气。
陈柔虽说奔波了好几天,又疲又饿,但她毕竟年轻而健康,刚才一杯冰可乐也足够提神醒脑,让她精力充沛,而现在,趁着聂钊的检查还没做完,她得好好跟首富谈一谈这桩差点要死两个人的凶杀事件了。
不过陈柔正准备说话,院长一把推开了门,并说:“聂主席,您家三爷的检查做完了。”
再看陈柔,又说:“他目前是清醒的,指名要见您,陈小姐!”
第26章 谁是内鬼!
聂荣听说儿子已醒,腾的站了起来。
他虽说是个老人了,但还不算太老,所以不论保镖还是秘书都没有搀扶他的习惯,他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随时很可能倒下,但没想过会在今天,在此刻倒下,可病来不由人,他自听说儿子被绑架之后强撑着的那口气,在听说儿子醒了之后就撑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却立刻眼前一黑,双腿发软,整个人直挺挺的往侧面栽倒,眼看就要撞上沙发旁的花瓶,还是陈柔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聂荣只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此时陈柔的手臂就仿佛他溺水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下意识抓的紧紧的。
身为人父,最牵挂的当然是儿子的安危。
自己都站不稳,但聂荣还是凭本能说:“快带我去见阿钊。”
院长也从另一边搀上聂荣,随走随解释:“您家三爷的颅顶位置,也就是咱们通俗讲的天灵盖处有一块淤血堵塞,如果不做开颅手术,会直接影响他的下半身肢体,我们认为从瑞士邀请顶尖的颅脑微创手术类团队会是最好的选择。”
又说:“当然,开颅的风险比较大,如果你们想选择保守治疗,我们也可以出保守治疗的方案,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他很可能会就此瘫痪。”
聂荣虽头晕目眩脚步虚浮,但涉及儿子的病情,思考方面还是清醒的。
他问:“从瑞士邀请的医生要多久才能到?”
院长说:“原则上只需要16个小时,期间我们只要持续给药,再加上中医的针灸疗法,我们有信心能叫他痊愈,但目前香江国际机场正在改建中,大部分国际航班都改道澳城或者新加坡了,这就需要耽搁8个小时。”
聂荣说:“无妨,机场的改建工作是由聂氏承包的,就是由阿钊在负责,降落方面我们聂氏能拿到权限,安秘书,你立刻给公司的张董去个电话,让他给瑞士方面的医疗团队发一张执照,给军用执照吧,任何时间他们都可以降落。”
安秘书已经在拨号了,给聂荣打了个OK的手势,等电话那头的张董接到电话,他已经在吩咐飞机的事情了。
院长本来步履翻飞走的飞快,但陡然停住,拍自己脑壳:“看我这脑子,我竟然忘了,香江机场的改建就是由聂氏承包的,聂主席想做什么自然是方便的。”
聂荣有些不耐烦的说:“不算什么大事,快去安排医生。”
目前正值香江国际机场改建期间,要是别人,除非政府公干,或者英殖民政府的军事需要,在这段时间内,别的国际航班是全部被修改了目的地的。
于聂荣来说,在机场降落一架国际航班不算什么大事,养和的院长见惯了香江有钱人的特权,也不觉得什么,但从小长在红旗下的陈柔可算见识了什么叫香江式的特权,以及有钱能叫鬼推磨了。
院长遂把聂荣一行人带到检查室门口,便亲自去对接手术的事情了。
聂涵一直在检查室门外等人,乍见爷爷带着保镖来了,几天几夜终于见到亲人了,虽说因为聂荣向来严厉,不敢往他怀里扑,却也手捂上嘴巴,难过的哭了起来。
陈柔行事利落,在船上洗过衣服,也收拾过自己,虽然也是一身的汗馊味,但她没有受伤,聂涵就不一样了,她不但被海盗揍过,头顶有一大片头发连头皮一起扯掉了,刚刚才做过消毒处理,因为是皮外伤,考虑到敞开更容易痊愈,医生没有帮她做包扎,所有的伤口也全裸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