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来了,当然要跟这儿的大老板打招呼,韦德代他去见大老板了。
挂了电话,安秘书就问老板:“已经打起来了,要不要给韦德个电话,让他跟闻老板讲一讲呢,闻家二太也有点太过分了。”
聂钊却说:“暂时不必,去把阿远的衣服晾起来。”
安秘书接过裤子,却说:“我拿去烘干吧,快一点。”
聂钊一想也是,说:“快去。”
这是新酒店,气味也要稍微好闻一点。
而对于闻家二太的极端表现,聂钊都有点出乎意料。
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正常。
要知道,闻家二太虽然年迈,但是在大房太太去世后的很多年里,她都是唯我独尊的状态,直到丈夫近几年新纳了一房太太,而那位太太,直逼她的锋芒。
就聂钊所知,闻家大房之死就跟聂臻之死一样,其中曲折很多,疑云重重。
而就好比聂荣,当他自身的利益不受威胁的时候,他对女人的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聋不痴不做家翁嘛,再说了,孩子们的妈妈,你能拿她怎么样?
再就是,二太的事情,就算韦德不讲,四太也会给丈夫打小报告的。
而胡啸天是二太的人,也掌握着所有叠马仔,搞定他,才等于搞定了二太。
聂钊给儿子洗完了裤子,还得冲个凉,再换一套衣服。
是来度假的嘛,他就换了一件polo衫,表也相应的换成休闲表。
这儿的整条街都是被加了盖子罩起来的,还特地打了氧气,人到了这儿,就会有一种自然的松驰,忘记疲惫,又不是香江嘛,聂钊也想出去走一走,吃顿饭。
但是不对,他唤了一声,进屋的是hank,他于是问,太太来了否。
结果hank搓搓手指说:“太太喊宋仔和王仔下楼,说是去……”玩两把。
不对啊,虽然来了澳城,但是聂钊可没想他儿子这么小就去看人赌钱。
他太太要输了还好,阿远也能吸取个教训,但如果她赢了呢?
孩子喜欢模仿,曾经见陈恪他们多,阿远就要穿军装。
但现在陈恪他们来得少,而香江高层警司的警服跟西服差不多。
阿远最近天天电视上看,这都学会耍酷了。
如果妈妈抱着他去赌了,还赢了,那种老虎机哗哗吐钱的快感,是会让小小的阿远上瘾的,而他现在的理想是做个阿sir,到将来呢,会不会是开赌场?
聂钊直觉不好,都没顾得上换鞋子,穿着原本的皮鞋就下楼。
但其实在澳城,婴幼儿是不被允许进入赌场的,所以聂钊不过白操心。
这会儿,宋援朝抱着阿远,正在酒店大堂里等妈妈。
对了,小阔少上身西服革履,还有了一副质量不怎么好的小墨镜,但下身围的,是他妈妈的外套,像个小裙子一样围在腿上,宋援朝抱着他,在休息室里看漫画。
一看老板下楼来找,宋援朝解释说:“太太说,她只是去赌场看一看。”
但其实陈柔带着聂嘉峪和王宝刀进赌场到现在,已经有20分钟了。
阿远有点委屈,合上书,竖起指头说:“莽莽说只看一眼,就一眼喔。”
小家伙撇撇嘴,又说:“我不要jiu,要等妈妈。”
上身西服革履,下面围个小裙裙,他这算什么,波西米亚风?
阿远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小了,妈妈能去的地方,他大多都不能去。
赌场那边有隐隐的音乐声,听起来很好玩的,可是他去不了,妈妈也不出来,宝宝好委屈,委屈到,刚才还在装的酷哥形象都荡然无存了。
可妈妈不回来,他就要等,非要等。
而要说进了赌场,只看一眼就出来,那当然是哄孩子。
这地儿氧气足,人会天然的觉得兴奋,精力充沛。
而如果是新人入赌场,会有个新手保护期,人是能赢的。
当一个人赢了一把,就会想玩第二把,再赢一把,就要玩第三把。
要赔了也不怕,反正手里有筹码,再玩一把不就行了?
这么一圈下来,总得几个小时才能出赌场。
聂钊看儿子委屈巴巴的,也不想让太太在赌场里玩得太久,就带着保镖们进去了。
这间赌厅是目前整个澳城里最新,也是最大的,据说有三千台角子老虎机。
一进赌场就是大厅,密密麻麻的老虎机,几乎每台机器前都有人在玩儿。
而不论赌厅里的氧气打得多足,新风系统有多好,人多,人的体味就臭。
而且这种赌场里是允许客人抽烟抽雪茄的,那味道就不必说了。
天还没黑呢,但是赌场里面烟雾缭绕,简直搞的仙境似的,仙气飘飘。
聂钊最烦抽烟的人,更烦的就是二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