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聂钊也立刻就明白了,担架要抬的该是梁利生。
老爷子只比聂荣小两岁,直到现在还在到处蹦跶。
大晚上的,他肯定坚持不住了,需要被抬出来。
但是陈柔也该等在里面,至少坐个轮椅出来才好,她穿不惯高跟鞋,赤脚走在水泥路上,万一有沙子,有玻璃割到她的脚呢,怎么办?
三道安检,而且全都是军人,是男性,很不尊重的人的。
可作为殖民者,香江人必须接受这样的粗鲁对待。
看太太经过安检门,聂钊就往过赶,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他太太出来后走了不几步,突然一个趔趄,膝盖着地,摔倒了。
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军人伸手,聂钊也已经跑了过去。
对了,ram跑得比他还快,手伸的也比他快,直接一个打横把他家太太给抱了起来,并问:“你还好吗?”
这人的眼色可真是无敌了,老板都抢的没他快。
再一看太太的膝盖,他又说:“天啦你受伤了,我们需要去医院。”
聂钊一看还真是,他太太的膝盖在渗血呢。
陈柔虽然总喜欢干点惊险刺激的事,但她是强者,很少会受伤,可今天竟然流血了?
不过她的性格,哪怕负了伤,她也要自己走的。
所以聂钊对ram说:“放下你家太太。”
他把自己的鞋子脱给了陈柔穿着,好吧,她喜欢这样,立刻穿上了他的鞋子。
聂钊再看ram,ram秒懂,脱了鞋子说:“boss,我没有香江脚。”
聂钊还是头一回脚踩上水泥地面,好吧,有点冰,还有点咯脚,他也需要一双鞋。
但本来他想穿ram的鞋子的,可立刻,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脚臭味。
大多数男性的脚都奇臭无比,ram就是,他的鞋子当然也臭。
皱了皱眉头,聂钊还是选择光脚走,也就几步路而已,要染上脚臭,他可不愿意。
话说,他其实有点生气,就忍不住又想责备ram,嫌他跑得太慢,害他太太摔伤。
但陈柔猜到了他的心思,先把高跟鞋递过来,再低声说:“我是刚才摔的。”
又说:“不仅我摔出血了,宋仔也是,所以……”
所以,之所以她要提前跑出来,还要故意摔一下,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在跳下机车的时候摔伤了,而一旦军方开始系统性的勘察现场,并检查到血迹,根据现在的DNA分析技术,能直接锁定她,也能锁定宋援朝。
瞒天过海哪有那么容易,但如今的他们是,哪怕不想,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聂钊立刻吩咐ram:“去车上拿玻璃水来,一会儿交给宋仔。”
宋援朝也摔伤了,可他一个大男人,要找借口摔倒反而怪怪的,倒不如用玻璃水冲一下,把现场的血迹给冲掉,那么,所有的蛛丝蚂迹也就全部被抹消了。
但其实似乎并不需要那么麻烦,因为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
而只要雨落下来,地面被冲刷,他们的血迹也会被抹消的。
放说,谁殷勤也比不上安秘书。
那不,家庭医生已经进去,去抬梁利生了,他推着轮椅在等陈柔呢。
笑呵呵迎上来,他笑着说:“太太,辛苦坏了吧,坐这个吧。”
要坐轮椅也行,但陈柔一思索,却看车:“阿远是不是在?”
要知道,之所以选择提前出来,一是为了抹消自己留下的证据,再就是,陈柔暗猜聂钊应该把阿远也带来了,而哪怕作为母亲,她也不想做弱者。
她不想让阿远看到她被担架抬着,或者是坐着轮椅。
她得知道,她儿子在不在。
聂钊下意识抬头一看:“孩子呢?”
安秘书也回头一看:“少爷!”
阿远不但在,而且应该是坐在后排中间位置的,但怎么不见了?
陈柔穿的聂钊的鞋子,当然跑的快。
聂钊跑不快,但跟触了电似的,也跑的连蹦带跳的。
哗的一声,是hank先打开的后门,这一看,吓的浑身直长白毛汗。
因为后座上并没有孩子,那么小小个孩子,哪去了?
安秘书随后,一看,差点当场心脏病发。
不过就在这时,陈柔一把拉开驾驶座,然后整个儿弯腰:“阿远?”
聂钊连蹦带跳的,也赶了过来,扑到了妻子身上,低头一看,也是一声:“阿远?”
话说,这还是阿远有生以来,除了闹奶和闹炸鸡,头一回哭呢。
但孩子哭是原因的。
他从小只要坐车,都是绑在特制的小椅子上,既不能活动,也不能乱动。
但今天他被放开了,他又想知道妈妈在哪里,于是就冒险爬到了前面,他还摸到了方向盘,并且撑着方向盘站了起来,嗨,孩子一下就看到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