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是知道陈娟的,毕竟当年她是特别有名的芭蕾舞演员,在各种汇报演出中都跳过舞,只是后来突然犯了错误,就查无此人了,却原来是去了香江?
半晌,老首长才说:“时代的尘埃落到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啊。”
又深深叹息,转圆桌把鱼和虾都转到陈柔面前,说:“辛苦你妈妈,也辛苦你了,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好,叫你们要遭受那么大的苦难,我要向你,你妈妈道歉。”
这倒搞的陈柔很尴尬,这种道歉叫她怎么接?
老首长的儿媳妇适时说:“爸,她是香江聂氏,聂钊先生的太太呢。”
老首长恍悟,笑着说:“你妈妈当初的做法没有错,她把你带到香江,才有今天,如此优秀的你,如果你妈妈还没有平反的话,现在有平反政策,也有补偿。”
陈娟当然早就平反了,补偿也早交给她妈妈了。
那个半生都因为女儿不听话而恨女儿,咒骂女儿的老太太直到现在还活着,儿孙孝顺的原因,皆是因为,女儿陈娟给她遗留的一笔抚恤金,说来也是唏嘘。
已经吃完饭了,既然让中午之前来,老首长就是为了见那把刀。
那是别人的藏品,说了只给他看,而不是让他拥有,他刻意多留了时间。
而因为那把刀,以及,他儿子专门提过,说聂太太是个爱刀枪的侠女,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端过茶杯,他就笑问陈柔:“你应该是跟了陈娟的爱好,学了跳舞?”
瘦高匀称,陈柔拥有的,是常年健身的,高体重,但低脂的黄金身材比例。
她笑着说:“跳过舞,但也学习过一些武术。”
这位老首长就是个武术方面的高手,所以他才能骑马,使骑兵刀。
冀中平原上,没有消音器的年代,开枪就意味着暴露,但手起刀落,杀人无形。
他双眸猛的一亮:“竟然习过武术,都练过那些?”
陈柔说:“咏春,八卦掌,虎桩棍术,柔术,马珈术,都学过一些。”
看她身材还真是,老爷子也想起来,笑着说:“我看过些报道,说什么大陆密探007,难道说的,真的就是你?”
陈恪没有坐,而是站在老首长的身后,此时弯腰侧耳,低声说:“香江有两个黑老大都是她……我们在lvsun的时候,带着那把骑兵刀,她……”
关于香江的新闻,大陆人都只是看看,就像看戏法,它本身也是个行走的小戏法,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当然,地理和文化因素造就的。
陈柔说她懂武术,甚至懂马珈术,老首长都还觉得,应该是宣传的功效。
就好比当年好多地方说什么新式种植,亩产万斤,粮税一车车的交上来,他们果真以为有了新的种植术,结果后来下面压不住了一查,才发现老百姓是勒紧库腰带,吃着树皮交公粮,大家都快饿死了呢,所以老首长并未当真。
但是要说陈柔能用骑兵刀,他就当真了,也感兴趣了。
他回头看陈恪:“扶我,咱们去书房。”
勤务兵率先一步,秘书和儿媳妇也想一起去,但他声厉:“慢着!”
环顾一圈,又温声说:“我看个东西就出来,茶杯留着,你们也在这儿等。”
如果岳中麒手里有刀,也有如今陈柔的身份,他估计能玩得更漂亮。
但陈柔只能玩到这个程度了。
跟着老首长进了他书房的门,她的雪枫刀,赫然就摆在桌子上。
对了,还有一个无比精美的刀架,但是,是日式军刀才会使用的刀架。
陈柔暗猜,那刀架应该是不懂行的王猛从哪里搞来的。
骑兵刀搞个日工刀的刀架,他也是够牛的。
老首长示意陈恪关上门,这才问陈柔:“陈女士,请问你见过那把刀吗?”
陈柔说:“当然。”
其实这时,老首长倾向于,香江来的有钱富商是在跟他搞噱头,讨好他,继而想在营商方面找一些帮助,毕竟他们才一辈还曾斗过地主呢,对于资本家有着天然的戒心,陈柔来了,但是没有带刀,她儿子是真可爱,可他也是真的有戒心。
一个香江来的,还那么年轻的女性,能干掉两个黑社会头子,还能使这把刀,他不信,不过他会考一考,她要真是花架子,他言语间就能叫她落花流水。
当然,表面他只是笑问:“敢问陈女士,那你,知道它的历史吗?”
陈柔一笑,说:“我也是听说的,当年为了锻造一批适用于骑兵的军刀,部队专门抽调了来自藏族和苗族,做过铸造的军人出来设计刀形,且从昆仑山找来原材料,还专门从三江源头取来雪水,猛火急淬,才有的这把削铁如泥的,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