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炀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纪遇白手动给自己的嘴巴装上拉链,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安小月正掰着大脚趾,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把折磨人的趾甲剪掉。
隐隐约约,听见手机铃声。
她停下动作,仔细一听,还真有电话。
肯定是傅盛炀的。
安小月长呼一口,扭扭发酸的脖子,出来接电话。
“我没事。”
“晚了三分钟。”
“我剪脚趾甲,脚趾甲嵌到肉里去了,处理起来有点费时间。
电话陷入无声,良久对面在有了声。
傅盛炀的脚趾那么长,趾甲也漂亮,肯定没有体验过甲沟炎的痛苦。
她想着傅盛炀不说话,直接挂了吧。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就在这时传来,“我回来给你弄。”
然后电话就被挂掉了,安小月迟钝。
什么叫他弄,傅盛炀帮她剪脚趾甲?
安小月的耳根轰地一下热起来,连着脸颊也发烫。
剪脚趾甲、掏耳朵是很亲密的事情,她和傅盛炀之间,显然没到这个程度。
她呆坐了许久,认了。
怀着孩子,确实不方便。
安小月起身收拾好浴室之后,取中医经典书籍,回床上开始朗读。
现在的生活规律,她空余的时间多。
开始关注孕期的事情,每天花点时间看看孕产期的书。
书上说,多和宝宝互动,说说话。
宝宝离开子宫的包裹,陌生的环境里,听到熟悉的声音,就会安心。
安心,安小月就冲着这两个字,开始了胎教。
胎教的目的不是学习知识,赢在起跑线上,而是为了让宝宝熟悉她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该和幸运说什么,只能每天看书的时候,读出来。
她在网络上看了育儿博主的分享,结合绘本的内容,选购几本儿童绘本,打算每天睡前读一读。
因为,最近她睡前读中医经典,很容易就睡过去。
每次都麻烦晚回来的傅盛炀帮她把书拿走。
傅盛炀没有说这件事,但是她知道。
因为书不会自己长腿,跑到床头柜上去好好待着。
今天也不例外,安小月读着读者,声音渐渐变小变慢......
第三页都没翻开,人就睡过去了。
傅盛炀和纪遇白聊完短剧的项目,宴会还没散,但是他没有待下去的心思。
冬季的傅园,寂静中还透着一股子空荡荡的冷清。
他踏着月色,拐入水榭居。
入眼的景色,仿佛森林秘境,潺潺水流,亮着暗橘色灯光的小楼。
二楼的挡光窗帘又没有拉。
白色的纱帘透着低度白光,和其他地方的光色完全不同。
在这小楼里,就显得格外特别。
傅盛炀唇角微抬,估计又开着阅读灯睡着了。
进入小楼,他直接上楼回房间,站在门口。
果然,床上的人,穿着一身棉质睡衣,手压在摊开的书上。
被子也被她推到床尾,两条腿压住。
白嫩的脚露在空气中,袜子没穿。
张医生说,怀孕的人,体温会比一般人高一点,冬季也不会感觉太冷。
身上酒味没散,还混合着宴会场内味道,总之并不好闻。
傅盛炀没有靠近床,而是转脚去了衣帽间。
淋浴的水声混着窗外小溪的流水声,一点也不突兀、吵人。
傅盛炀冲完澡,一身沐浴露的香气,换了家居服。
他准备好趾甲剪工具套装和碘伏、棉签、移动台灯之后,坐床尾凳上,查看安小月的脚趾甲。
左边大脚趾确实比右边的要红,有剪过的痕迹,只是剪得不深,并不彻底。
安小月太困了,睡梦中感觉脚上热热的,很舒服。
“嗯~”不自知的一声舒服喟叹溢唇而出。
傅盛炀的俊脸微动,抬眸见安小月没有要醒来的痕迹,又继续干活。
半睡半醒间,安小月感觉脚趾甲痒痒的。
她脑中尚存一丝清醒,还记得睡前的事情,脚趾甲长到肉里,不是应该痛的吗?
她的瞌睡霎时散了大半,睁开眼睛就看见傅盛炀低头,握着她的脚在剪趾甲。
她本能地想抽回脚,却被傅盛炀抓紧。
“醒了?正好。”
他刚才还想,要是最后一下剪得太深,会不会吓到睡觉的她。
安小月听话的未动,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叫人停下来吧。
她只得躺床上,安静地看着。
傅盛炀的五官立体,浓眉,眼眶深邃,注意力都在她的脚趾甲上,认真的神态和他办公时一样。
他的手掌很暖和,热量似乎沿着足部神经,蔓延到了脸上。
安小月感觉脸热热的,她用手捂住,以求给脸降降温。
“好了。”傅盛炀的声音随着一阵凉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