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摸了摸自己嘴角下一刻黑色的肉痣,嘴里吹着口哨,“快点搬,让你们来是改造的,一个个偷懒什么呢!”
没有人敢回嘴,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晚上的教育。
所有人面容麻木的搬着矿石。
而此时,下了火车的赵东来正在往矿山而来。
这里的天气与宁市完全相反,越往矿山走越是荒凉。
经过一片低矮的宿舍楼时,带路的老战友叹了口气,“这里就是改造的人员睡觉的地方,环境是很差的,你说的那位女同志如果在这里,恐怕是要吃不少苦的。”
赵东来拍了拍身上沉积下来的风沙。
心也沉了下来。
沈朝夕不说是大家小姐,但是这样的环境的确是比她描述的更加严酷。
“老赵,那边就是了,我去跟他们交涉一下。”
赵东来将探望证明等一系列材料交给他。
过了一会,只见里面的男人恭敬的走了出来。
“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人。”
沈朝夕麻木的偷懒,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赵东来才能把自己救出去。
“沈朝夕,有人来看你了。”
山坡上沈朝夕一愣,疯了一样的跑了下来。
刚才那个男人好奇的问了一嘴,“什么人?”
男人笑着,“一个男的,好像是前未婚夫。”
肉痣男不禁啐了口,“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夫,不过也是个婊子。”
“行了,别搞事,那男的是个军官。”
肉痣男眼里出现一抹愤恨。
而沈朝夕并不知道这一切,她快步的朝着门口跑去。
当看到那个穿着藏蓝色工装服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捂着自己的脸。
而这一幕也被赵东来尽收眼底。
她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皮肤干裂,嘴唇上也裂开了几道细小的口子,渗出一丝血痕。
穿着的劳改犯的服装又破又旧,脏兮兮的,这样的天气单薄的要命。
毕竟是有感情的,赵东来眼睛露出不忍。
声音平静的喊了句,“朝夕。”
沈朝夕局促的搓着粗糙的手指。
摸着掌心厚厚的老茧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东来哥。”
赵东来心里一痛,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她裹了起来。
“老董,麻烦你了。”
“没事,都是自己人,你跟我客气什么呢!”
赵东来带着沈朝夕走出劳改的区域。
沈朝夕的鼻子都酸了。
“东来哥,你,你......”
“好了不说了,等回去洗漱一下,有什么我们回头说。”
沈朝夕心里一阵阵的感动,果然,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赵东来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一路上回了招待所,赵东来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沈朝夕,“先休息一下,等会我带你去吃东西。”
沈朝夕默默的点了点头,有些娇羞的看着他。
赵东来眼睛闪了下,之前的沈朝夕也算是年轻漂亮,虽然不及沈青染靓丽,但也好歹是小家碧玉。
如今因为劳改,明明才20岁的脸上有了皱纹。
那双手也不再细腻,变得粗糙不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煤炭。
肩膀似乎也有些佝偻.......
赵东来的心有些抽,静静的想着什么事情。
——
而赵东来走的那天,霍廷枭还是知道了赵东来找了沈青染。
没办法,郝有乾被季秋白收买了。
透露给她一个消息,有一个大学生追着赵沐秋,追的特别近。
郝有乾气的直蹦。
“明明赵同志跟我说不想处对象,这个男的怎么这么不要脸。”
躲在小摊的旁边,郝有乾差点把手帕都扯坏了。
恨不得冲上去扯头花似的。
“好了,别气了,我们说好了互相当线人的啊!”
郝有乾认真点头,“明白。”
两人暗自互为狼狈。
这边,沈青染下了班,还在琢磨着赵东来的一些话。
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到三楼。
突然一股力量直接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带入了怀中。
“霍廷枭,你发什么疯?”
霍廷枭眉眼低垂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赵东来又去找你了。”
沈青染噗嗤笑了,“你怎么知道?”
霍廷枭执拗着,“他说了什么?”
沈青染看着他这样,又想笑又想调侃他。
“他啊,他说......”
霍廷枭抱住她。
“好了,不想听了。”
沈青染无奈的拧了一下他的腰间肉,“别和季秋白学。”
说着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带到了桌子边。
“他来找我没有什么,就是跟之前一样,问我还记得小时候有没有见过他。”
霍廷枭难得的紧张了一下,“那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