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虚假的模样让郁闻安想吐:“怎么封锁?对外声称他是因为失职才卸任的吗?”
“只有这样了,至少不能让子民们知道祭司被污染物污染了。”
郁闻安突然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能让大家知道。
因为害怕让大家知道自己所信仰的祭司被白塔逼着炼化异种吗?
郁闻安想笑,笑得很悲凉。
违背安排好的命运注定是要遭受惩罚的吗?
有那么一瞬,他想全盘放弃。
如果他早一点答应指挥官的要求,祭司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些了。
他不会净化异种,死得说不定没这么痛苦。
像是察觉到他的消极情绪,濒死挣扎的祭司忽然抬起头,面目全非,却仍在苦苦支撑,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倔强的光芒,那是对生的渴望,对纯净的向往。
这份坚持在痛苦下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如此令人动容。
“现在白塔祭司的位置空缺出来了。”指挥官发出明显的暗示:“下一任祭司的候选人只有你了。”
郁闻安不理会,只是看着祭司的红眸,迫切地想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关于自己命运的答案。
“三天后,白塔为你安排了圣职授任礼,到时候你就是白塔的新任祭司,联邦子民们最信任的人。”
指挥官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心情非常美丽:
“这三天你就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等仪式结束,你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只是,在听到他的安排后,郁闻安忽然笑了,“如果我说,我根本没有任何净化能力呢。”
让他当祭司,也不怕他毁了白塔。
“不会的。”指挥官异常笃定:“你或许不会,但是神鸟一定会。到时候别忘记将神鸟放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命定之人。”
“闻安,你就是预言选中的救世主啊。”他笑得令人费解:“怎么可能会错呢。”
第40章
阁楼被锁了。
古旧的烛火摇曳,木板墙上的两道身影逐渐交融。
“闻安。”枯哑的声音阻塞、粗粒,就像枯萎的植物一样没有生机。
在郁闻安听来却是天籁,“祭司大人!”
他惊喜地冲到祭司面前,满含希冀:“你还清醒着对不对。”
只要清醒着,祭司就可以抵住污染,恢复正常。
“闻安。”
那双红眸四处张望,似恐惧、似害怕,唯独不把焦点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郁闻安急切地伸手,却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
指尖颤抖着滑落,他看着陷入另一个世界的祭司,希冀逐渐散去。
“闻安闻安闻安。”祭司大人一味地自语,不知道他呼喊的人就站在面前。
“我在。”
即使知道对方听不见,郁闻安还是回应。
每呼叫一次,他就应一次。
痛苦愈深。
伴随着手臂的剧烈摆动,那枯哑的声音愈发高亢:“闻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坚持住,没能给你争取时间,对不起对不起。”
祭司完全陷入胡言乱语的疯狂状态。
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刃,扎在郁闻安的心口,让他难以呼吸:
“不,不是的。是我太自私了,如果我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命运,您也不用受这些。”
郁闻安的回答只能换来一阵含混不清的呓语:“不......不要......不行,不能死......”
他扶着前额,脱力地坐在祭司脚边,任所有的情绪将他淹没。
今天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的不自量力。
祭司的呓语断断续续,郁闻安当成正常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地同祭司聊着。
“不要,不要,不要在白塔。”
“我也不想的。”
“污染区,污染区,去那里。”
“以我的治愈能力,去了污染区恐怕也只能治好酒时一个人。”说完,他自嘲一笑,“如果不是这个预言,我这辈子连白塔的门槛都摸不到。”
“异种将死,去染区,带上ta”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被撕扯出来。
郁闻安一时竟分不清这呓语是真是假。
“什么意思?”
失去理智的祭司不会回答他,自顾自地重复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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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区比赛提前结束,但由于酒时和齐商言是最晚淘汰的的一批,按照规则,获胜的是天启学院。
青山学院:“......”
说好的一起逃跑,结果怎么你们赢了?
等其它队伍成功完赛,他们还要和人家去挤复活赛,抢最后一个晋级名额。
这谁能平衡得了?
食堂热热闹闹,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平日里看不见的人,消息和八卦也在这里诞生。
“那几个预备役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比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