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耍得团团转,不准备赔我点精神损失费?”酒时掂量着手里的空瓶,砸在他手心:“用空了,再给我点呗。”
闻此,郁闻安表情缓和下来,变得为难:“两个礼拜的量还不够?”
酒时以为向导素收集轻而易举,便狮子大开口:“再给个五六七八管呗。”
殊不知郁闻安的向导素都是由血清提炼,100ml的血浆才能提取1ml向导素,一剂真空按压管共有5ml,两剂就是1000ml,抽个五六七八次,他全身的血都得换个三四遍。
“目前没有,下一次我给你多带一点。”
“那我可要先收点收利息。”
酒时趁他不备,五指逮住他的手,强势地同他十指紧扣,顺便堵住了他的所有退路。
毫不客气,简直像个不讲理的强盗。
而郁闻安就是那个被强抢的良家男。
她笑意盈盈,嘴角挂着得逞的快意,像只狡黠的小狐狸抓到了她的猎物,大肆炫耀:“你没躲,我就当你是默认的哦,回头不许说我没经过你的同意乱来。”
“……没理也被你说成有道理了。”
“嘿嘿。”她笑得比骄阳明媚。
郁闻安不自觉地勾起唇,笑意微显,怕被酒时抓包拿来嘚瑟,于是又生生压下去。
酒时闭了眼,感受精神海的波动。
意料之中的爽感没有来袭。
酒时牵着手,晃了晃:“什么情况?”
郁闻安比她更错愕。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交缠在一起,只能能感受到彼此的皮肤温度。
难道,阳光味的向导素已经对酒时没用了?
“可,可能是牵手的接触面积太小,试试抱一个?”
酒时说做就做。
她牵起郁闻安的两只手,像摆弄洋娃娃那般,引着他圈住自己腰。
自己则是毫不客气地扑进冰凉凉的怀抱,一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胸膛。
暖呼呼的温度塞满了胸怀,和他的体温有着天壤之别。
纯粹的拥抱,原来是这种感觉。
郁闻安的手指微微蜷缩,无意识地抓住她腰间的衣服,呼吸莫名急促起来。
“有感觉吗?”酒时闷闷的声音飘了出来。
他嗓子发涩,发干,仿佛被戳中了心思,仍要欲盖弥彰:“……没有。”
“可你的心跳很快诶,真的没感觉吗?”
“……”
“那完了,我也没感觉。”
她把郁闻安推开,怀里一下子空了,他慌乱地眨动眼睛,手停留在空中,然后缓缓下落。
“可能是你目前的精神海比较稳定,不需要任何向导素的安抚。”
“不应该啊。”酒时摸着下巴寻思,那棵邪树平日里逮着阳光味的向导素疯狂吸,也没见它挑时候。
难不成吸饱了?不需要了?
“我再试一下。”
酒时握紧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在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注视下,抬手,搂住脖子,向下按。
他的呼吸一滞,身体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吻,就在咫尺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无声的对话。
耸动鼻尖掠过鼻翼,酒时闻到了一股香气,淡淡的,像是花草香,又像是见水果香,很好闻,是从郁闻安的脖颈间散发出来的。
暧昧的距离,谁也不敢轻易跨越。
郁闻安的唇微微抿着,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酒时比他坦荡许多,眼神从他的眉间一路下探,逐渐染上侵略性,最后落在他的唇上,反复流连。
优等生接吻的时候也会很克制吗?
要是亲了,甩的掉吗?
很快,酒时驱散了脑海中的危险想法。
郁闻安这个城府极深的黑心肝,她可玩不起。
这样想着,她搂着郁闻安的手放轻了力道,唇与唇的距离逐渐退回到安全范围。
被推开了。
郁闻安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掌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指尖微微发凉。
为什么要推开他。
推开他。
搭在酒时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距离再次推进。
酒时两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不敢呼吸。
高大的身体微微前倾,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仿佛在犹豫,又仿佛在克制。
郁闻安从头到尾都看着地面,不敢抬头。
喉结滚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是想要试一下吗?”
酒时的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喉咙。
她的目光微微抬起,与他的视线交汇,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犹豫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忧:“那,那你回头可不能举报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