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麻烦您了。”
“需要我们做些额外的安排吗?”
“不用,根据你们的计划正常安排就可以。”
“好。”
指挥官目送他走上净化台。
这是类似露天斗兽场的禁区,没有观众席,只有围成圈的斑驳墙壁,三米高的净化台坐落在天穹之下,长长的阶梯一路延伸,似乎在等待神邸的降临。
长袍拂过黢黑的岩石梯,洁白的身影缓缓向上,步入穹窿。
祭司站在最高点,强烈的自然光倾斜而下,身影瞬间融化在光中。
指挥官悄然转身。
“准备——!放——!”
命令盖过呜咽的风声,强电流的滋啦声响起,门打开了。
净化台之下传出地狱翻滚的声音。
猛兽的嘶吼,阴郁的长鸣,湿哒黏腻的咕噜声,一股脑地从地下窜出,饥渴地祈求解脱。
祭司闭上眼,魏然站立在声浪上空,以一己之力镇压住不安的异种。
净化,无声无息。
直到愤怒的呐喊消减,困兽落入安宁,净化台重归圣洁的假象。
祭司站在那里,悄然无声,凝视着地底下的黑暗。
千百双眼睛犹如岩浆一般,流淌着,旋转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咚。”
最后一层闸门打开,白色的身影缓缓下坠,消失在穹窿之下。
白色被黑色蚕食殆尽。
犹如一场恐怖的梦。
“!”
酒时从梦中惊醒,惊恐地捂着嘴巴,生怕呕出什么东西。
“晕车吗?”柏瑞安关切地递上一瓶水。
他们刚刚搭乘飞行舰到达白塔边缘,现在换乘着白塔安排的陆地舰,地势起伏颠簸,难免有些不舒服。
陆地舰没有固定座位,大家靠着舰壁,面对面席地而坐。随行导师欧若坐在中间,背靠驾驶舱。
此时,所有人关注的视线聚焦在酒时身上。
七个晋级赛选手里有五个都是老熟人,还有两个,一个射击牛人壮哥,第一次淘汰后心有不服,回去痛定思痛,带着他的完美射击策略卷土重来,誓要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最终如愿在第二场比赛中一雪前耻,得到了晋级赛名额。
他叫什么来着......
算了,不是很重要,姑且叫他壮哥。
最后一个,酒时第一次见,据说是院长塞进来的关系户,名字没记住,只记得大概是姓齐。
姓齐的关系户身着黑色劲装,一脸阴郁地坐在角落里,目光湿冷,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蛇信子,毒死她。
酒时逃也似地收回打量的目光,唇瓣浅浅地沾了一点儿水。
梦中怅然若失的感觉依然笼罩在心头,久久不散。
“不舒服的话躺一会儿,好兄弟我的肩膀借你靠。”柏瑞安慷慨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荡漾着一副“任君采撷”的蜜汁爽感。
“......不用了。”
“哎呀,别客气嘛,大家都是好兄弟,互帮互助那是应该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肩膀往酒时的方向送,险些将她怼进隔壁魏紫珊的怀里。
魏紫珊拉了一把衣服,瞪了她一眼。
酒时:“......”和她有什么关系啦?
肩膀被柏瑞安怼来怼去,酒时毫不客气地怼回去,“男男女女的,少拉拉扯扯。”
她企图用对方的说过的话制止他的发癫行为。
不知道刺激到柏瑞安的哪根神经,他应激似的:
“就挤!就挤!就挤!”
胳膊撞得更起劲,甚至还腾起屁股,挤兑酒时的座位空间。
魏紫珊被挤得不舒服,但她只和酒时闹:“酒时!你干什么!”
胳膊也暗戳戳地和酒时较劲,把人往外挤。
酒时夹在中间,和夹心饼干里的棉花糖似的,被两块生气的饼挤得不像样。
“哎哎哎!”
她欻地撑起身,原地投降:“你们够了啊!多大的人了和三岁小孩一样玩儿呢!看我做什么,说的就是你!柏瑞安!”至于魏紫珊,指桑骂槐希望她听得懂。
真是服了,一个两个的,当她好欺负啊!
“切。”柏瑞安撇嘴摆头,像只自信心被主人挫伤的大型犬,怄气地抓了抓额前的碎发。
陆地舰翻越障碍,哐的一声,舰内地动山摇。
酒时左右脚来回倒腾,直接在甲板上跳起踢踏舞。
结果左脚一崴,身子向后栽去。
“唔”
闷声痛呼。
她的手按到一条腿,结实但不粗壮,隔着布料,隐隐还能摸到劲瘦的肌肉线条,手感极好。
于是,手比脑子先行一步,忍不住抓了抓。
熟悉的倒吸凉气声在背后响起。
酒时僵硬地扭头。
郁闻安无奈地闭上眼,克制地长叹了一口气,“你......唔!”
“嘘!我懂!”酒时一个拳头堵住那张薄凉的嘴:“骚|扰向导,严重警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