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丝丝缕缕,从他的指尖从抽离,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一块儿吸走。
他不适地咬紧牙关,任由对方贪心地索取。
酒时需要他的疏导。
这个认知让郁闻安淤堵的心情畅通了不少。
“带她去治疗室,我可以救她。”
**
酒时又又又看见了治疗室的天花板。
这都快成她的重生点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在这刷新一遍。
“醒了?”
熟悉的声音挤入耳膜,酒时的视线从天花板落到身边的人。
是郁闻安。
他看上去有些虚弱,头发疏于打理,颓然地垂落在眉眼前,和他平日里的精致形象相去甚远。
不过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表情一如既往。
看到他的一瞬间,酒时就知道是他帮了自己:“谢谢。”
“醒了就好。”
郁闻安:“吃点东西吧,你睡了三天。”
三天?
酒时撑着大理石台面,惊讶不已。
她的身体无比轻盈,一点儿没有长期昏睡的迟钝,甚至比之前更加轻盈。
难不成她的精神力变强了?
酒时迫不及待地探入精神海,一下子傻眼了。
黑色的海域中央,一棵挺拔的幼年树苗破水而出,树枝向四周伸展,枝头点缀着零星的嫩叶,静待发芽。
三天的时间,这棵树苗成熟了太多。
酒时知道这有郁闻安的功劳。
诡异的生长速度让她有些不安,她不清楚这棵树何时才会停止生长。
积聚在海面上空的乌云逐渐散去,金光穿透云层,洒在树苗身上,将它根部的海水染成了璀璨的金色。给这片死寂的海域注入了一抹新的生机。
只是。
“我的精神屏障呢?”
原本笼罩在树苗外面的屏障没了踪影。
“碎了。”
“碎,碎了?”酒时吓得“那,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精神屏障是抵御暴乱的唯一屏障,碎了那还得了?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酒时听到前半句,心就凉了半截,蔫了似的躺回治疗台上,不哭也不闹,只是一味地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
“不舒服?”
“嘘,别说话。”酒时安然地闭上眼:“让我提前适应一下死亡的感觉。”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暂时死不了。”
说话间,合金制的真空按压瓶落在治疗台上。
碰撞声传入耳膜,酒时睁开眼。
正是她在格斗赛上用的那一管。
银白色的金属光泽晃的她两眼发花,心里发虚:“你,怎么会有这个?”
“捡的。”
“你,你不会要举报我比赛中使用药物吧......”
“我要是想要举报,它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郁闻安继续引导:“你觉得这个东西对你有用吗?”
她仔细一回想,当时注射完之后浑身暖洋洋的,精神也舒服的不得了,“挺有用的,和你的疏导差不多。”
“看来你很需要我的向导素。”
“呃呃......啊”酒时怔怔地望着他,很努力地消化,“这,这里面装的是你的向导素?”
“除了我的向导素,还有谁的向导素对你有效果吗?”
“......暂时还没有遇到,”酒时不想让对方占了上风,嘴上的强硬是一定要逞的,“但不代表以后遇不到嘛。”
“那也是以后了。”郁闻安又拿出一瓶相同的向导素,放到她眼皮子底下,“现在有个选项放在你面前。你和我做个交易,作为交换,我每周都会给你提供向导素,如何?”
“什么交易?”
“你先答应。”
“那可不行。”酒时又不是傻的,她侧躺在治疗台上,托着下巴,牢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万一我向导素没要到,先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多不划算。”
浑身上下就一条命还值点钱,别人还能图她啥?血液里流淌着的劣等基因吗?
郁闻安看向天花板,微型监视器已经被精神力磁场干扰,应该不会监听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的举动却让酒时误会了。
“啧,麻烦。”她撑着起身,坐在治疗台边缘,弯腰靠近。
微微偏头,她便能看清尖子生脸上的细小绒毛,规规矩矩的,和它的主人一样。
酒时一边震惊他居然没有闪躲,一边打量这副不染尘埃的面容,从细软的发梢,到清浅如画的眉眼,再到下垂的羽睫,每一处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不知不觉出了神。
对方有些不适应,连着咬了两次下唇,留下两道嫣红的齿痕,“这是什么意思?”
“哦。”酒时看得险些忘记正事,她扭头,将脸颊凑到他的唇边,“要是不方便的话,你可以给我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