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术是这一切的保证。
只是一次普通的外出而已,此时此刻他甚至已经有点儿忘记了当初对付的是怎样的敌人。
反正,应该没有当初在那个信仰月神的文明遗迹当中遇到的被培育出来的怪物给予他的压力更大。
瑟雷恩并不觉得自己会在日后后悔,也并不觉得世界上当真会出现让他后悔的那个选项。
为了想明白这件事,瑟雷恩思考的时间其实很长。
为了达到如今的这个结论,他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躺在床上之后总要看着天花板深思上一段时间才会闭上眼睛,而闭上眼睛之后仍然在思考。
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吗?
南红自己怎么想呢?
自己分辨得清楚喜欢和习惯吗?
其实思考这些问题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因为当一个人开始不停地思考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关注、各种各样的分析,会很容易在最后指向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就是的确,爱的。
他越是思考这件事,就越是难以得到一个让他感觉到自己是问心无愧的答案。
况且,所有在情感上的问题都是很难回答的,就像是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南红是自己生活当中、乃至生命当中不可少的一块。
而因为他并不清楚这些问题都要怎样给出答案,也不觉得有了答案,那答案就可以被称之为正确,所以,瑟雷恩一直在等待着南红来给出回答。
选择这样困难的事情,还是留给她来吧,她毕竟要比他更聪明。
至少他已经习惯了做好她选择的对面那条路的备选准备——就像是他一直以来在那些数不胜数的小事上头做的第二备选一样。
但是今天,他知道这会儿的南红或许想到了一些和先前的他所想到的相似的东西,只是没有像是他这样直接激进地开始针对尚未出现的假想敌。
不过,她倒是已经表现出了对于他的假想敌……不,现在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假想敌了——对于这种人的攻击性。
不管是真的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种事情,还是只不过暂时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去考虑……
算了,这种事情交给日后再考虑吧。
毕竟南红比他要小两岁,而两年的时间,在人生到达三十岁之前,所代表的差距,有时候可以很多。
……也罢。
至少都是好消息。
而蒙德呢……哪怕是地下的国度,也听说过蒙德是个像是童话和诗歌一样的国度,他觉得这应当是个很好的学术考察旅行的目的地。
但愿她接下来一段时间能够过得很轻松愉快。
他开始试图闭上眼睛,让自己心静下来然后安眠。
只可惜,璃月人有一句老话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瑟雷恩虽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却到底还是在这句话所总结的经验当中栽了下去。
总是在睡前想到南红,闭上眼睛便也是她了。
更糟糕的是,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至亲之外最熟悉的人,就像是南红可以略一沉吟,就想到应该买怎样尺寸的盔甲会刚刚好一样。
当他的心意想要让他想到南红的时候,她弯着眼角笑嘻嘻地样子,就已经十分清晰地浮在眼前了。
银白色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还有一缕握在他的手中,像是丝缎一样柔顺且滑软。
这次却不是让他用剪刀修一下发尾了,而是——
“头发好长了,扎头发好累啊,你能帮我扎一下吗?”
坐在椅子上,本来是背对着他的,只能从镜子里头看到她的脸。
弯弯的、含笑的眼角,带着一点橙色调的红眼睛,非常精致的五官,还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梨涡。
而现在她抬起头来往后看,一双眼睛因此睁大了不少,而镜子里头看到的就是她雪白的脖颈,在这个姿势下拉得很修长,脖颈处的线条也都是好看的。
应该配上一些更美丽的珠宝首饰。
只是珠宝首饰这些东西,都是她家里的产业好弄到的,兴许要一些足够特殊的矿石才行——然而又要保证这样的矿石没有辐射伤害,的确是不太容易。
不过。
这样的难题,至少在他看来,的确也算不得是什么困难。
*
为了拒绝一个人的邀请而特地报名的去往蒙德的考察旅行是南红头一次参加的考察旅行。
她同样是第一次去蒙德、第一次一个人——此处特指身边没有父母也没有其他从各种意义上可以全心全意依靠求助的对象——踏上一次旅行,她因此看什么都觉得颇为新鲜。
理论上来说,这次蒙德的考察旅行应该由莱茵多特女士做为带队的那个人,但是莱茵多特女士在蒙德有好多的朋友,不仅仅是红色且尖耳朵的魔女艾莉丝,甚至还有蒙德此地的风神巴巴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