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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机械蛇也是坎瑞亚的造物,应该还是挺容易看出来的,不管是配色还是风格都和那些遗迹造物很相似吧?”
瑟雷恩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枚齿轮,它上头刻着一些坎瑞亚的文字,他收起了这枚齿轮,和已经自己从流明石灯里头钻出来的南红说。
此时,那条机械巨蛇已经逃窜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里一定有通往坎瑞亚的道路,只不过,它现在可能已经被坍塌的石块堵塞起来了。”
南红看着他被弄脏了一点点的衣角,手中浅浅的金色闪烁片刻之后,出现了一把刀刃长长的剪刀:“要帮你把这块衣角剪掉吗?”
瑟雷恩:“有劳——不过,这样一来,兴许在回到地面上之后,我还要麻烦你为我指引城中裁缝铺的位置。”
南红很小心地将被黑泥覆盖过的布料区域全部剪下来,扔到一边。
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和层岩巨渊沾点边的老矿工都说这东西是他们从来都不敢去碰的——有几个粗手粗脚以至于碰到了这些黑泥的人,大多数最终都失心疯了。
就算持有神之眼,或者持有邪眼能够让人们对于这些东西有更高的抗性,但污染就是污染。
此时,那些黑蛇骑士们都已经离开了这里,他们或许已经躲避到了更深处的遗迹之中,但是那位没有和瑟雷恩开战的骑士方才所指的那块石板却没有被他们伴随着那些丘丘人们一并带走。
南红:“我觉得,他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你来看看这块石板。”
瑟雷恩在她身后从腰际掏出一只金属的瓶子,克制地抿了一口后就收回去,这才走上前来:“坎瑞亚的文字,你能看懂么?”
“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会聘请一位精通各国语言的学者来充当我的翻译。”
南红略有懊恼地说。
“或许这一次,您可以勉强当一回翻译?”
瑟雷恩笑了笑:“当然。”
这块石板的边缘上还有一些古老的花纹。
瑟雷恩当然很熟悉这些花纹——他曾经与这些几何形的、看似简单但是组合起来之后却也相当繁复华丽的图样朝夕相处。
这些都是坎瑞亚的建筑风格。
他继而开始看上面的文字。
【离开坎瑞亚的第三天,我们保护的平民都变成了丘丘人的样子,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但是这种转变看起来应该是不可逆的伤害。
我身上也开始出现漆黑的痕迹,卫队中年龄最小的哈尔塔普的盔甲和他的身体黏连到了一起,无法脱下,但是他并未表现出惊慌。
我想我应该记录下这些东西……坎瑞亚的百姓仍然拥有语言,但是比起我们曾经能讲述的优雅的语言,这声音已经扭曲得堪称丑陋,或许在我也变成这副样子之前,我需要留下一些理性的记录,或许在未来,会有后来者看到这里。
如果当真有人来到的话,我恳请您,看完石板上的文字。
在坎瑞亚覆灭的那一夜,大约只在两个小时之前,戴因斯雷布大人命令我们保护坎瑞亚的百姓,我们照做了,戴因斯雷布大人去了皇宫的方向。
与他同行的还有诸位坎瑞亚的俊杰,他们说要去阻止已经陷入疯狂的王。
皇宫的方向涌出了很多前所未见的力量,天空岛的神明也出现了,连带着尘世七神,坎瑞亚陷入火海之中,我们带着民众且暂且退。
我没选择走通往地面的路,那条路上有太多的阻碍,此时我很感谢我平素喜欢交朋友的习惯,我曾从一个祖上由璃月搬来坎瑞亚的人口中得知璃月的层岩巨渊与坎瑞亚之间隐秘的联通道路……我带着他们走了这边的路,希望能够绕到璃月去。
……
我们可能无法去往璃月了,层岩巨渊太深,而且也太险峻,我们如果抛下了要被保护的群众,当然还是可以上去的,但是戴因斯雷布大人的命令我从未有一刻敢于忘怀。
我们在这座遗迹中安顿下来,层岩巨渊地下有一套还算是完备的生态体系,可以让我们在这里生存,我们身上的异变越来越厉害了,我怀疑要不了多久,我的盔甲也会彻底黏连在身体上。
怀着这样的担心,我每天合眼休息的时候,都会将那些还没有长在身上的盔甲脱下来,原本想着,虽然会麻烦一些,但至少可以拖延更长的时间。
但是当我醒来之后,我发现这些盔甲仍然穿在我的身上,就像是我根本没有在睡前花那么多的时间将它们脱下一样。
我的时间大概所剩不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保持着很不少的理智,我和其他几个卫队士兵都做了交谈,他们现在都还能听懂我说的话,但是他们也开始了呓语,重复着那些我们被宣告的命运,和我们试图挑战的话语,但是他们至少还记得我们的使命是保护坎瑞亚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