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就不当这劳什子的皇后了!
……
“阿嚏!”正在看奏折的谢訦突然打了个喷嚏,惹得一旁的王诚连忙走了过来,语气里满是担心。
“陛下,您喝点热茶?”要不是知道谢訦的脾气,王诚怕是要立马就请太医了。
不过谢訦倒是从他手里接过了热茶,低下头抿了一口,满腔的暖意顿时便涌向四肢百骸,又道心头,惹得谢訦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就连看奏折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都顺眼了不少。
这份谢微凉早些时候送来的有关加强对外交流的提案与外务司的那一份放在一起,很难不叫人以为这两处私下里有所来往。不过谢訦倒是并不在意这些,而是看着上面罗列着的一条条详实的建议,再次叹了一口气,看向奏折的目光中也带着一抹深沉。
这些建议乍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缺点,所针对的事情也契合现下盛国的情况。
可就是有一个问题——实施起来难度太大。
而谢微凉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为此在交给谢訦的这份提案当中考虑了不下几十种情况,只是唯有一点……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有关西北边陲各部族的分析上,眉眼间逐渐变得深沉。
过了许久,谢訦这才算是将手头这份厚厚的提案看了一遍,下意识伸出手来揉了揉太阳穴,便朝着一旁侍奉的王诚开口道:“让瑞王殿下入宫。”
有些罪,不能只让他一个人受。
“是。”闻言,王诚恭敬地应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而谢訦则是又拿起一旁宁世安传回来的书信,又垂眸看着。
……
翌日清晨,谢微凉便收到了来自宫外的信,信上言明二殿下感念娘娘恩德,择日定会入宫拜见谢恩。
看着上面言辞间无一不显示着谦卑的书信,谢微凉又回忆起那一日在珍宝阁所见那位二皇子的模样,实在是无法将这两人联系到一块儿。
不过即便如此,可谢微凉还是展开信纸,提笔,回了简短的几行,随后静静地等待上面的墨迹晾干,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里,转而又封好,这才将暗依唤过来,将信交到她手里:“送到驿站就行。”
至于交给当事人这件事,驿站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的。
“是。”暗依领了命之后便离开了。而谢微凉则是在写完信之后皱了皱眉头,余光瞥见不知道何时被人放在书案旁的信,拿了起来,眉头便微微舒展了起来。
她手上的信,赫然是远在西北的宁世安托人寄回来的。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谢微凉难得舒了一口气,多日的疲惫似乎也散去了些。尤其是在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眉眼间更是舒展了起来。
过了许久之后,谢微凉才将手中的信妥帖地收了起来,随后看向窗外——长时间的伏案让她的脖子疼得厉害,可偏巧殿里的人都知道她办公时不能被打扰的性格,而竹沫和暗依又都有事情,是以谢微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整个人往后一靠,然后闭上了眼睛,短暂地放空一下自己。
不过好在这一下午倒是没有人来打扰,是以谢微凉倒是在百忙里偷了一个闲。直到夜色渐晚的时候,终于回来的竹沫这才终于在全殿上下所有宫人期望的目光当中,缓缓敲响了书房的门。
而这时谢微凉恰好醒来,见状便扬声让人进来,紧接着便见竹沫拿着伞进来,愣了一瞬,下意识道:“下雨了?”
“是。”竹沫将伞收了起来,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外套,“外面天冷,娘娘还是穿件衣服吧,晚膳已经备好了。”
“好。”谢微凉感觉到竹沫踏雨进来时从门外溢进来的凉意,微微点了点头,任由竹沫将外套细致地为她穿上,又将她搀扶到门口。
谢微凉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颗心却是久违地得到了平静,而这时一旁的竹沫早已经撑开了伞,举到她的头顶。
还好两人的身高差不多高,是以竹沫撑着伞也并没有太费劲,不过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前厅,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谢微凉这才感觉到了饿意。
一旁的竹沫早已经为她摆好了碗筷,见状便开口道:“都是小厨房现做好端上来的,娘娘尝尝?”
有小厨房就是这一点好,不必冒着严寒酷暑走很长一段路去御膳房拿饭菜,而且还不保证拿回来的饭菜是否还是温热的。
听到竹沫这样说,谢微凉点了点头,随后便
坐到了桌子前,看着一旁侯着的宫人,又看了一眼竹沫:“你们也赶快去吃吧,当心饭凉了。”
“是。”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宫人们自然也不能不从,包括竹沫在内,几人向她行过礼之后便先后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