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谢微凉见状也是向旁边退了一步,给他留了一点位置。
“你呀,这消息来的实在是突然,不过看你如此说,想必心中也已经有了底气,我也便不再多言了。”听到他这样说之后,豫老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
然而虽然她嘴上这样说着,可脸上的担忧却是实打实的。个中缘由,谢微凉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不过她不便开口就是了。
一旁的宁父宁母两人听到豫老夫人这样说之后,连忙解释道:“母亲不必担忧,我和延津已经找熟识的人打听过了,世安这次参加的考试虽然下得急切,可时间却是有的,而且听圣上的意思,这次虽然是头一次举行,可陛下却是很重视的。”
而豫老夫人在听到宁母这样说之后,脸上的担忧之色这才少了一些,只是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宁延津,开口道:“那你父亲那边……”
这时,一直沉默的宁延津站了起来,拱手道:
“母亲不必担忧,陛下月前已经修书一封,亲口言明想请世安入朝,言辞恳切,世安焉有不应之理?”
听到这话的谢微凉忍不住看了一旁的宁世安一眼,以眼神示意道——
不是你修书一封说想去的吗?
注意到她眼神的宁世安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而谢微凉虽然与这位宁大公子接触不深,却也知晓自己这位所谓的表哥是个有想法的,索性也不再理他,而是将头转了过去,专心致志地听着眼前这几人的议论。
这边的豫老夫人听到宁延津这样说之后,这才稍微点了点头,又看向站在这边的宁世安和谢微凉两人,开口道:
“世安。”
宁世安听到声音之后连忙拱手:“祖母。”
“此去京城,你需得万事小心,要慎之又慎。”
“是。”宁世安低头,“谨遵祖母教诲。”
而谢微凉听到这话之后,却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有些变化。
“哈……”坐在主位上的豫老夫人以手帕掩嘴。
而坐在下首的宁延津和宁母两人见状纷纷站了起来,宁世安和谢微凉见状,也是再次俯下身子。
“母亲,我便带阿微先回去了,您大病初愈,要注意身体。”
“好……”听到她这样说,豫老夫人也看了看时间,惊讶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快带囡囡回去用膳吧。”
“是。”宁父宁母两人一齐应道。
听到两人这样说,宁世安和谢微凉也行礼道:“祖母,那我们便先告退了。”
“去吧。”闻言,坐在主位上的豫老夫人一脸慈祥。
几人出了前厅,宁母看着走在身后的宁世安和谢微凉两人,主动开口道:“阿微可有忌口的?”
突然被提问的谢微凉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摇了摇头:“并无。”
“这就好。”听到她这样说的宁母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临出门前便吩咐小厨房先准备了些吃食,想着你先回来垫垫肚子,你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到时候回去直接吩咐他们做便是。”
闻言,谢微凉点了点头,又微微行礼道:“多谢母亲。”
然而这礼还没有行完便被一双手扶住身子,谢微凉先是一愣,紧接着头顶便传来宁母温和的声音:“在自己家,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
而后,她又小声道:“果真是在宫里受委屈了,你以前……可是最不注重这些礼节的……”
宁母的这些自言自语自世传到了谢微凉的耳中,她先是一愣,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便染上了一抹红晕。
守礼节这事……母亲似乎多虑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到眼前的宁母微微皱眉。
“哎对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宁母环顾四周,“竹沫呢?”
竹沫乃是谢微凉出嫁时从府里带出去的丫头,为人伶俐,更是自小便伺候谢微凉长大的。
这次宁母回来,却不见竹沫侍奉在旁,这才有此一问。
“孩儿……有些事情吩咐她去办了。”谢微凉道,“母亲可是有事找她?”
“这倒没有。”宁母摇了摇头,“只是这丫头平素最爱吃些糕点……罢了,到时候再给她做便是。”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宁世安,开口道:“你父母可能要在城里多留些时日,要不和我们一起去用膳?”
“多谢伯母好意。”听到宁母这样说,宁世安眉眼含笑,“只是实在不巧,不日便要进京赶考,蒙老师挂念,世安得去赴约。”
宁世安口中的“老师”,便是昔日宁延津的老师,致仕之后,宁延津几度登门拜访,这才请了这位大儒来教学。
“这样啊,那确实是得赴约……”宁母喃喃道,随后便想到了什么,又道,“那晚上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