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个圈子,不说全部,但大多数人在感情方面都有点渣,毕竟选择多了,没有人会愿意去委屈自己,吃那种“专一”带来的苦。
可温胜寒不一样,他的私生活如同白纸一般干净。
无论是对公还是对私,他都不习惯带女伴,如果是必须带女伴的场合,通常也是秘书代劳,平日里无论是合作伙伴还是下属,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别说是绯闻了,连暧昧都没有。唯一勉强算得上是八卦的,大概就是和苏家订婚又退婚这事了。
这种存在,在这个圈子里,简直是一股清流。
所以,这一次他破
天荒地带了一个嫩得青葱似的女孩儿过来,已经叫人惊讶得跌破眼镜,更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靠得那么近、用这种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语气说话。
总有人怀着不言而喻的龌龊心思——看起来再光风霁月又怎样,遇到合胃口的,不还是一样跌落泥潭,连年龄差都不顾了。
所以顾蜻游刚站起身,就有人出口调侃了:“小嫂子这是嫌我们闷了?要不说说您想玩啥,我们奉陪?”
顾蜻游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了一轮还有余的男人,油嘴滑舌地用“您”称呼自己,不禁一阵恶寒,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温胜寒,顿时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个瞬间,她突然就想起了施莉说的那句话——
‘这个圈子的男人,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温胜寒撩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伸出右手搭在顾蜻游的椅背上,身子往后一靠,明显的维护姿势。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却让人不寒而栗:“多谢李总好意,但我家小孩儿不习惯这种场合。就让她和同龄的一起玩吧。”
旁边那桌坐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各家带来度假的。
那人眯着眼打量顾蜻游,笑:“够18岁了吧?温总您也不能太护着,不让她在这里见见场面锻炼一下,以后怎么适应社会?”
温胜寒目光一凛,眉宇之间漏出几分不耐,语气也沉了几分:“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顾蜻游脸色有些发白,她不是傻子,她当然听得出来这个人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她和那些靠在他怀里的女人一样,是温胜寒养的“雀儿”,是可以不被尊重的。
重点是,她还不能反驳。
就算是温胜寒对她再好,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也不是什么能摊在太阳底下说出来的关系。
她和他站在一起时,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温胜寒的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即使她真的不是。
如同兜头的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她像是如梦初醒——她和温胜寒,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尽管在这段关系开始之前,她就有想过这个问题,可如今真的赤。裸裸地面对这个问题时,她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比想象中要更在意这件事。
是温胜寒这段时间的好让她有了不应该有的错觉。
手指慢慢嵌入手掌心,顾蜻游觉得有一种窒息的痛在慢慢啃食她的心脏。
陆长津连忙打圆场:“这不还小嘛,二十还不到,说这些干嘛——陆怡!陆怡!你过来!”
旁边那桌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子闻言站了起来,望向这边。
陆长津打了个响指,指向顾蜻游:“蜻游小妹妹想和你们一起玩,你带一带她。”
那个陆怡的女生走了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一桌,目光落在顾蜻游脸上时,露出友好的笑容:“好呀,过来吧,我们正好在玩游戏呢。”
说着,她又主动去拉顾蜻游的手,带着她往外走:“你就是小游吧?名字是哪两个字?”
顾蜻游牵了牵嘴角:“我姓顾,蜻蜓的蜻,游园惊梦的游。”
“好听!”陆怡笑的时候嘴边会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哦对,你怎么叫我都可以,陆怡、陆陆,或者宝——只要你不叫小怡,那我们就是朋友。”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微笑:“毕竟我不想再莫名其妙地多一个大侄女了。”
顾蜻游噗嗤一声笑了,刚才那点坏情绪成功被她赶跑。
陆怡松了口气,伸手去摸她的脸:“终于笑了,看来我的谐音梗还是有点作用的嘛。”
*
温胜寒趁着电话打来,起身离开了牌局,往外走去。
谢文柏打来的请示电话,三言两语给了指示后,通话就结束了,温胜寒却没了回去的心思,手撑在栏杆边上,看着光点跃动的海面出神。
身后的门被人拉开又关上,“啪嗒”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陆长津衔着一根烟走过来,背靠栏杆看了他一眼,缓缓呼了一口气,青雾似的烟很快就被海风吹散。
“你这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