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真诚很乖巧的语气,生怕他不相信一般,又重复了一次。
温胜寒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站了起来,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重新按了服务铃。
等服务员再次来了之后,他把菜单递给她,道:“想吃什么,你来点。”
顾蜻游拿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又吸了吸鼻子,这一回,她没有拒绝,认认真真地点了几个自己一直想吃的菜。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八点多,期间温胜寒掐断了十几个电话。
饭后,温胜寒开车把她送回了出租屋的楼下。
车子停稳之后,他挂了空挡,随后解锁车门,转过头嘱咐她:“早点休息。”
强烈的情绪发泄过后,往往是席卷全身的疲惫,顾蜻游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
她的手刚搭上车门把手时,又被他叫住了。
顾蜻游迷茫地转过头,形状好看的桃花眼中一片潋滟水汽。
温胜寒的眼神微顿。
随即,他回过神,手抓着方向盘,语气平静地补充了一句:“你考得不错。”
顾蜻游的脑子清醒了一些,看向他的眼神微微发亮,是那种受到肯定的喜悦。
他继续补充道:“加油。”
“我会继续努力的!”
语气是上扬的,像是重新见到太阳的向日葵。
温胜寒嘴角微翘,点了点头。
“去吧。”
“温先生晚安。”
“咔哒”一声,车门解锁,顾蜻游回头对他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跑进了小洋楼。
不一会儿,二楼的窗户亮起,隔着窗帘,淡黄色的光照亮了夜空。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窗帘后,对着他招了招手,又重新消失在窗前。
温胜寒无意识地笑了笑。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接了。
他垂着眸子,耐心地听完了谢文柏对今晚这件事处理结果的汇报。
结果不算特别满意,但的确已经在法律范围内做到极致了。
心底下无端升起一片烦躁,他皱着眉,降下了车窗。
“无论怎么样,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我明白了,温总。”谢文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惴惴不安,他小心翼翼地赔罪:“这一次,是我失察,以后,我一定会……”
“行了,”温胜寒打断他:“这件事算不上是你的责任,最近公司事务繁忙,你也辛苦了。”
那边的谢文柏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无言。
“我的意思是,亡羊补牢毫无意义,要多考虑怎么防范于未然。”温胜寒语气平静:“你明天安排一下,联系老宅那边收拾好房间。”
“温总?”
“一个女孩子住到底有些不安全,就让她搬到那边去。”
*
这一个晚上顾蜻游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九点,屋内已经被太阳照得亮堂,她定定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
某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随后,她像离岸的鱼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差点忘了,今天和疗养院约了探访时间,要去看阿嫲的。
她快速地穿戴洗漱好,可在玄关处弯腰穿鞋子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趴到猫眼处往外看。
没有办法,夏明浩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门外是谢文柏,她立刻开了门。
谢文柏问了句好,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背包,定了几秒,问道:“顾小姐,你要去哪?”
“疗养院,”顾蜻游飞快地回答,意识到什么,又问:“怎么了?”
谢文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可不可以改期?”他微顿,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缓缓补充道;“温总派我过来,帮你搬到老宅那边去。”
这个消息像个凭空炸弹,轰得顾蜻游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她艰难地消化掉着这句话,心跳如雷:“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谢文柏一字一句地说道:“温总叫您,搬到他家去。”
顾蜻游彻底呆住了,挎在肩膀上的书包掉在地上,她才回过神来。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有些手忙脚乱地从中翻出手机,拨通了温胜寒的电话。
谢文柏欲言又止,一句“温总在开会”吞回了肚子里。
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才被接气,话筒那边传来沉沉的一声“喂?”
顾蜻游抿了抿唇,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
“知道。”那边背景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汇报,下一刻,温胜寒应该是用手拢了一下手机,那些声音低了下去,他温和地问:“怎么了?”
“谢特助说、说……”她咬了咬唇,声音低了下去:“要我搬到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