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尧醒来的那天,嘴里一直喊着腿疼,那一天,刚好是他们结婚的第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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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腿好疼,我不会要死了吧。”
周渡野也动不了,他浑身都疼,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逗钟向开心,分散她的注意力。
“没事的,车子摔下山崖后肯定会着火的,这里着了火,其他人肯定会发现我们,我们可以等着他们来找我。”
钟向暖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周渡野真的非常厉害,她被戳了腿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觉得好累好像睡觉。
可是周渡野竟然能挺这么长的时候。
“周渡野,我去找人吧。”
钟向暖觉得像他们这么趴着听天由命,真的很危险。
她抬起自己的右腿,往上稍微抬了抬,适应了疼痛。
第39章 谋害钟向暖不确定竹桩子有没有刺……
钟向暖不确定竹桩子有没有刺入自己腿部的大血管。
“你别动了。”周渡野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的头很晕很晕,眼睛再也不能受意识地控制睁开。
钟向暖疼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本来已经放弃了挣扎,但后头看着周渡野,她还是不敢放弃。
钟向暖在心底默数了三个数,深吸一口气,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衣袖,以防自己待会叫出来。
尽管钟向暖给自己做了很充分的心理建设,但当竹桩子被拔出她的腿肉时,痛楚还是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
钟向暖捂着自己腿部的伤口,眼泪混着冷汗布满全身,她微蜷着上半身,五指抓着松软的泥土已减轻疼痛。
剧烈的疼痛让钟向暖的脸皱成一团,五指捂住的伤口处湿漉漉的,温热的血水怎么也流不完。
血流了太多,钟向暖先坐起来缓了缓,直到眼前的画面逐渐恢复了色彩而不是一片黑,她才敢慢慢地站起来。
可钟向暖走不动,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酷刑。
钟向暖太累了,本想靠着树干休息一会儿,尽管她在心底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睡,但在极度的痛苦和疲惫中,钟向暖闭上了眼。
周渡野眼皮子也睁不开了,他张口想喊钟向暖,可开口,吐出的却是一口血沫子。
他们两个人,好像真的要死在荒郊野岭了。
鞠夏茶回到村子里,发现村子的氛围很不对劲。
现在大家都出去打工了,村子里就剩些孤寡老人和小孩子,人不多,所以也不热闹。
可是今天是年三十的前几天,按理说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不说小孩会出来放鞭炮,大人起码也会去买年货东奔西走的,怎么现在村子里跟有仇人上门报复时一样,全都不见了。
鞠夏茶在路上唯一遇到的几个人,也都是对她避之不及。
鞠夏茶心里本就觉得今天的村子古怪,熟人遇到她感觉躲开,就像是遇见瘟疫一样避之不及,反常的举动更让她害怕了。
鞠夏茶回到家,发现家里也没人。
“妈。”鞠夏茶先去了老太太的屋子,在里面没看见人,她又去了大嫂的屋子,照样没瞧见人。
鞠夏茶在心底嘟囔,大中午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家里的人呢?”不会又是跟高萍琴去开大会了吧?
但是她也没找到女儿,鞠夏茶扯着嗓子喊钟向暖和周渡野。
鞠夏茶喊到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却始终得不到女儿的回应。
她想着女儿是去哪里玩了,就先去了邻居家问。
找不到女儿,村里的人见到她又躲,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后怕。
鞠夏茶先去了邻居家里:“丫头,我家暖暖在不在你家啊?”
邻居家的姑娘一看鞠夏茶找自己,欲言又止,脸上极其不自然。
“我不知道,我保证我没看见钟向暖在哪。”说完,马不停蹄地跑了。
鞠夏茶眼皮直跳,立马跑去了小店那。
“我家暖暖呢?”
“去城里面的大医院了。”小店的店主是个中年女人,女人端着一碗饭,腰上系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你老婆子没跟你说啊,你家闺女和她那个朋友放烟花被烧伤了,送去了城里面的大医院。”
鞠夏茶不相信,以她家那几口人出了事就推脱的性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告诉她。
谁出的钱?
高萍琴还是她婆婆?
“去哪个医院了?”
“省立医院。”
老板娘想了想:“你小姑子和婆婆陪着他们两个小孩子去了,估计去得急,没工夫给你打电话。”
得烧多种才用得着去省立医院啊!鞠夏茶一想到女儿的伤情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鞠夏茶没工夫和时间辨别这句话的真假,毕竟她不会想到,她离去的一天一夜时间里村里的人一瞬间全都变成了比年兽更可怕的东西:“那我大哥大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