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贴合,两人的唇瓣都很凉,明明都那么害怕害羞,周渡野顺着钟向暖的唇形游走。
房间一时间只有唇齿碰撞的声音。
他不该这样。
可是欲望来势汹汹,他无法抵挡。
“我在京北等你。”这句话是周渡野说的。
那么长的时间,已经够了。
等几年后,他会光明正大地跟着回家,见她的父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见不得人。
*
“我知道你恨我。”
岑尧看着病床上苟延残喘的男人,只觉得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岑巩知道这个儿子想什么:“其实,我叫你回来,是给你分家产的,你毕竟是我儿子,我不会亏待你。”
岑尧不屑一顾:“代价是什么是要我的肝还是肾。”
岑巩说,声音如同老旧的木门,刺耳难听:“你是私生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上不了台面。”
死老头都要死了还不忘敲打他。
岑尧对老头的话嗤之以鼻。
岑巩瞪着他说:“但我不会亏待你,我有产业要给你。”
岑巩给他的产业,是黑色产业链。
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上不了台面。
“我干这些随时会掉脑袋的活,你亲儿子光明磊落做人人艳羡的小岑总。”岑尧起身,居高临下道:“你觉得合适吗?”
“你们拿的钱是一样的,只要你小心谨慎,出了事自然有人为你顶罪抓不了你。”
岑巩昏黄的眼珠子透着算计:“你要记住,有钱才是王道,而且你接手的东西关乎岑氏生死,这不是儿戏,也不是偏心。”
岑尧站定看了他一会儿:“那你麻烦跟你大儿子说一声,不要试图踩在我头上使唤我,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岑尧肯答应下来,他的要求自然也好说。
*
周渡野去了趟钟家湾。
小山村没什么变化,要是说真有变化,也就是山上的竹子被砍了不少。
周渡野去了钟向暖的家,他知道钟家老宅还有人住。
毕竟一个死了丈夫,精神有问题的女人,是没法在城里面生活的。
小院周围被圈出来打理成了菜园,两个小孩蹲在里面拔草。
周渡野认出那个女孩是钟老大家的二女儿,旁边那个男孩,又黑又瘦,他一开始真没认出来。
“你妈妈呢?”
周渡野问女孩,女孩闻言抬手,一看是一个生人,以为是来讨债的,吓到手足无措:“妈妈不在家。”
“不在家那我等着。”周渡野瞟了一眼院子里。
“我们都说了家里没人,那他妈耳朵聋了听不见。”钟梓豪抓起地上的泥巴往周渡野身上丟,满口脏话,活像是混迹街头的小混混。
周渡野拧眉看了他一会儿,印象中,钟梓豪是很可爱,懂礼貌的孩子。
“我来还钱的。”周渡野拍了拍身上的泥巴。
周渡野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你妈,叫她打上面的号码给我,我会给她钱。”
钟向暖那天说,她想回钟家湾看看弟弟妹妹。
钟梓豪算一个好孩子,可可爱爱的,钟向暖真的挺喜欢他。
可是又怕看了尴尬,而且大伯母不一定想见自己,愿意见她,她又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还要上课,根本没时间来钟家湾。
钟向暖不方便见,周渡野就帮她去看望他们。
周渡野给他们的卡有十二万。
十万是替钟向暖家给的,是还债的钱,还有两万
是替钟向暖给弟弟妹妹的钱。
“我不要你的钱,你给我走。”钟梓豪挥舞着铲子,以此驱逐周渡野。
几年的逃亡生活,钟梓豪的内心经历了很大的变化。
他知道没有平白无故对自己好的人,对他好肯定是有目的。
*
人间四月天,桃红柳绿又一春。
高三的春天只有写不完的试卷和永远在犯困的大脑。
上课写试卷,下课睡觉,以至于绿化带里的树木什么时候抽了绿芽都不知道。
钟向暖的模考成绩很好,报考首都的师范大学不是问题。
考前一个星期,学校把高考誓词大会和成人礼放在一起。
学校不准学生穿自己的衣服,只准他们穿校服。
原因是因为上一届有学姐穿婚纱,学长当众求婚。
前人砍树,后人暴晒。
“我后头成人礼,你想来吗?”
周渡野比钟向暖早四天高考,钟向暖成人礼当天,周渡野刚好放假。
“你要是抽不出时间来也没关系,不是强制你必须来。”钟向暖怕周渡野来不了愧疚。
“我能来。”周渡野让钟梓豪出去把门带上。
“你想要什么礼物。”
周渡野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他沉默孤僻,没人多少朋友,也不擅长送人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