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向暖听到有人敲门,警惕起来,她这块住的都是外地务工的工人,平时喝醉了经常会乱敲门,还会翻人家窗户。
岑尧看着门缝里射出来的微弱光亮灭去,知道钟向暖肯定在家。
他敲门的力度愈发大,震的门框边的墙皮都在发颤。
钟向暖被外面声如洪钟的敲门声吓得不轻,躲回房间反锁后给爸妈打了一个电话。
房子隔音不好,岑尧犹如猪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钟向暖的耳朵里。
“暖暖,我知道你在家,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
“你知道我为了见你费了多大功夫吗?我舍去一半的肝,只为见到你。”
肝有强大的再生能力,可是他和钟向暖的感情却不能破镜重圆。
钟向暖想报警了。
她为了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忍了岑尧半年了。
可今晚,他不顾邻居日后会怎么看她,议论她的家人,也要上门闹事,只为了自己想得到一个答案。
做人怎么能自私成他那样。
岳蓉花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年纪大入睡不容易,好不容易睡着还被一个鳖孙吵醒。
自从家里亏钱后,岳蓉花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平日大口喘气都不敢,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出气的,当即提着鸡毛掸子冲出房间。
钟向暖和岳蓉花一个屋子,她们俩上下床,看岳蓉花出去,钟向暖制止住她:“不准出去。”
岳蓉花叫钟向暖不怕:“这么晚了,你还得熬夜写作业,作业都写不完还有人上门骚扰你,看我不打死他。”
岑尧一遍遍敲门,很明显,钟向暖不把门打开他就不走了。
门打开。
一鸡毛掸子下去,岑尧被逼的后退两步。
可看门打开,他不顾岳蓉花的鸡毛掸子也要硬往里闯。
拖的锃亮的地砖被踩的一塌糊涂。
“进屋脱鞋不知道,懂不懂礼貌,你看你把我家踩的。”
钟向暖看着岑尧带着脏水的鞋子,很想问他,如果非要进来,为什么不把脏鞋子脱掉。
为什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你给我出去。”钟向暖拽着岑尧的衣领,力气集中在手上,硬是把岑尧推出了家门。
岑尧不死心,还想往里闯,钟向暖也不用客气了,两臂聚力,直接把岑尧推到楼梯底下。
岑尧没站稳,差点滚下阶梯。脚踝阵阵发疼。
经历过钟向暖的无情,岑尧老实了一阵子,这阵子他都没去招惹钟向暖,连给钟向暖送早餐和零食的爱心行为都没了。
岑尧不送吃的,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钟向暖的前桌,他靠钟向暖舍己的早餐,每个月可省下两百块。
“你和岑寂到底怎么了?”付瓷用作业本捂着嘴,神神秘秘问她。
“我杀了他全家。”钟向暖用笔尖在纸上戳戳点点,很随便的神情。
“岑尧对你那么好,一看就是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回应他的爱呢?”
“节节高也很爱你啊,天天喊你回答问题抽背你课文,你怎么不回应他的刻苦铭心。”
付瓷沉下眉头,很震惊地模样:“你怎么能拿岑尧和节节高比,那是一个层次的人吗?”
节节高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姓高,名结,座右铭兼口头禅为:学习要像竹子一样,虽然一节很短,但是连在一起就长了,你们别看背的东西少,但日积月累下来,那可是一马车的财富。
“你别看岑尧给你送的东西很少,但是他现在这个年纪,能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你带早餐已经很不错了,给的买的牛奶那都是五六块一瓶的,我妈都舍不得给我买。”
钟向暖很想反驳付瓷,毕竟周渡野也每天给她带早饭。
可转念一想,他带的早饭都是她妈做的,瞬间感觉没理了。
“过分了,你对岑尧太冷血了,人家都晕倒了你都不去看一眼,你都不知道岑尧那天看着你的眼神是多么绝望和期待。”
钟向暖很讨厌道德绑架,她反驳:“他送的早餐我没吃一口,又不是我叫他干的,我又不是没跟他说明白,他的一厢情愿让我也很不舒服。”
“这世间没有让你心软的东西了吗?”付瓷摇头,看钟向暖就跟看节节高一样。
冷血无情!
“这世间唯一能让我心软的东西也就只有小猫了。”
“真的吗?”付瓷捧着脸,学小懒猫伸腰:“你愿意对我好一点吗?”
钟向暖的嫌弃溢于言表:“慵懒的小野猫,你的节下节课收你来了。”
付瓷撇撇嘴,觉得没劲:“你觉得我和岑尧谁帅。”
“你。”哪有人不喜欢小野猫。
“我和周渡野呢?”
“你觉得我会喜欢一只性感还尾巴朝外的小野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