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呢?”大风把衣服刮走了吗?
钟向暖没在晾衣杆上看见衣服,她又在周边转了几圈,都没看见。
“不好意思,衣服被我家狗撕破了。”岑尧现在能下地走路了,他手里面牵着一只萨摩耶。
白色的萨摩耶吐着舌头,看着纯真可爱,根本不像是会“拆家”的那种坏狗狗。
但是狗随主人,它的主人是神经病,它或许也被影响了。
“衣服在这。”岑尧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带着脏水的衣服。
钟向暖眸中压抑着愤懑,不怪她刻板印象,实在是岑尧不是一个好东西,她没法把他往好的方面想。
钟向暖接过塑料袋,里面的衣服明显洗不出来了。
她合上塑料袋:“赔钱吧。”
“就算我家这几件衣服放在二手市场也没人要,但是吗还是得赔钱。”
岑尧没推脱,反倒有模有样地跟钟向商量:“我要赔多少钱?”
“六十五。”这是个良心价,没有包含任何情绪给出的价格。
岑尧给她拿钱,伸出手叫她往自己这边走一点,他伤口还没好,走不动。
没人跟钱过不去,钟向暖抬脚靠近他,朝他伸出手:“钱给我。”
“你是不是很讨厌钟初宇。”岑尧猝不及防冒出一句话。
钟初宇是谁,是她那个喜欢欺负她、打骂她的表哥啊。
她怎么会忘记他,又怎么可能不恨。
钟向暖很害怕岑尧,因为一看到他,他就能想起自己上辈子过的有多惨,见到了那么多恶心的人。
钟向暖眼睫轻颤,瞳仁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收缩。
她看着岑尧手里的钱,以为自己的慌乱没有被岑尧看在眼中。
“你知道他吗?”岑尧轻飘飘地问。
“他可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人,他会学网上用卷发棒烤肉烤肉,但是为了测试肉能不能烤熟,他会先拿人来试验,会在人的床上放青蛙和蛇。”
钟向暖被岑尧这句话惊到手脚发凉,逐渐淡忘的记忆逐一在脑海中聚集。
脚踝上的寸寸肌肤又开始疼了,灼热的卷发棒烫破了她的皮肤,接着是肉,卷发棒贴上她脚踝的那一刻,瞬间化作阵阵雾气。
钟向暖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发抖,使劲拽过岑尧手里的钱,没人任何犹豫,拎着东西离开。
“钟向暖,慢点走,脚下的路并不好走。”
钟向
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路不好走,但她也不能腿软走不稳路,脚若灌了水泥,迈一步路都难。
杀人不过头点地。
越亲近的人越知道你的伤疤在哪,他会为了泄愤,也会为了刺激你戳你伤口,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
岑尧就是想让她露出马脚,逼她承认自己就是钟向暖。
岑尧看着钟向暖离去,少女的腰身纤细,单薄的背脊在风中挺得笔直。
她是个要钱的女孩子。
岑尧跟鬼一样缠着她,她在哪岑尧就在哪。
五一假期结束,钟向暖路过小巷时,没有再看见邻居家的那条大狗,其他住户养的狗也被关在院子里面了。
“听说李伯家的那条狗被人出高价买走了。”
上学路上,同校或者同路的学生结伴一起去上学。
“咬人的狗竟然还有人买走?竟然没被打死!”
那人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老家那边都说咬人的狗不能养了,不然会继续咬人的。
“打死狗干什么?狗不就是用来看家护院的,那人大半夜在李伯家门口鬼鬼祟祟,狗当然会咬他了。”
是咬谭森的那条狗。
狗被人买走了?谁会出钱买一只咬了人的大狼狗。
“李叔家要赔好多钱呢。”
钟向暖放学和下课的时候特意去谭森班级门口看了看,都没有看见他人。
钟向暖的心有些颤抖,谭森被狗咬是肯定的,但是咬多重她不得而知。
要是谭森死了,她算不算间接杀人?
事情到了这步才知道后怕,钟向暖看着空荡的座位,后悔和烦闷油然而生。
谭森自作孽,不可活,那晚是他自己招惹是非的。她不是圣母可怜他,只是
可是要不是岑尧,事情根本就闹不到这步。
岑尧脑子有病,他脑壳里没有小脑,大脑萎缩,做事不过脑子。
钟向暖想找谭森他们班的人问问情况,她在门口站了半天,揶揄了好一会儿,磨到了上课铃声响起也没敢问。
她以什么身份问呢。
明明该受到道德谴责的人应该是岑尧,可是焦虑如她,回想起那晚谭森的惨叫,钟向暖真的摆脱不了良心的谴责。
初二开始,学习任务重了,下半年有地生会考考试,会考成绩纳入中考成绩。
这个节骨眼上,钟向暖不应该因为其他的事情分神,可谭森是死是活真的让她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