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先帝,恨皇族,恨为什么是自己的儿子。
萧衍之为此,没少被当做撒气桶,在萧承基面前挨过无数鞭子,不同的是,他从不出一声,能忍常人所不能。
姚淑兰:“你有什么冲哀家来,他又不懂!”
“朕倒是想,可太后,放过朕身边的人了吗?”萧衍之用手背轻碰了碰桑晚的脸,话语间透着股狠意。
安顺那边已经数到四十多,鞭子染上血色,将周围女眷吓得不轻。
萧承基背后的华服也已破烂不堪,血肉模糊。
姚淑兰这才细细打量桑晚,那张脸,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难得遇到喜欢的人,皇帝可要护好了。”
“不劳太后操心,阿晚有任何闪失,朕会加倍让宁王偿还。”
萧衍之看着眼前挥动的鞭子,萧承基的哭声都快没了音,还吊着一口气没晕过去。
帝王却是不满:“没吃饭吗?”
金鳞卫手腕微顿,姚淑兰几乎同时喊道:“——皇帝!”
就见眼前的侍卫抡圆了臂膀,萧承基哀嚎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脊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姚淑兰眼圈微红,勉强维持着太后的体面和尊荣,握着佩兰的手却在宽大的衣袖下轻颤。
萧琼斓更是吓得不敢说话,安静坐在太后另一侧,亦不敢抬头向前看去。
安顺高声唱数:“六十七。”
还差三鞭。
桑晚抬手轻拽了拽萧衍之的衣角:“陛下。”
帝王低头,看向她微微瑟缩的眼睛,低低嗯了声,尾音上扬。
还以为桑晚要给宁王求情,萧衍之显然猜错了。
她说:“薛姐姐还跪着呢。”
帝王这才注意到妃嫔那片里,是跪了个人。
来时好似同桑晚一起跪着,没有起身。
“薛氏?”
薛瑶跪着福礼,“臣妾贵人薛瑶,见过陛下。”
“起来吧。”萧衍之随口吩咐,满朝里,只有兵部尚书姓薛,家中女儿也够得上贵人位份。
薛瑶神色淡淡,“谢陛下。”
随即被身后的侍女令月扶着起身,身边的妃嫔还以为她要得皇帝高看几眼,本都心生嫉妒。
却见薛瑶躬身退出帝王视线,一直去了后面不起眼的地方,安静坐下,与世无争。
金鳞卫松开宁王,萧承基失去支点,趴在石子路上,脸上满是泪渍,后背让众人看的心惊肉跳。
萧衍之拖长了尾音:“还差三鞭……”
姚淑兰:“得饶人处且饶人。”
帝王嗤笑,“朕金口玉言,岂能随意更改,泼醒了,继续。”
太后倏地将头转向萧衍之,姚淑兰狰狞的眸子直直印进桑晚心底,她浑身一颤。
萧衍之抬手捂上她的双眼,只见安顺拿起附近的茶水,不知温度便泼到鞭痕交织的脊背上。
萧承基被生生疼醒,金鳞卫拽着两边胳膊将他拖起,最后三鞭,哭喊声哽咽不止,世家贵女的面色一个个都变得煞白。
“太后最好教会宁王,你口中所谓的礼仪规矩,否则朕见一次,罚一次。”
帝王抱着桑晚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许久未见,眼尾的纹路多了不少。
“行了,不打扰太后赏菊的雅兴,朕这就走了。”
桑晚还在萧衍之怀里,他抱着人,轻飘飘的。
帝王走出十多步,身后才传来慢半拍的声音:“——恭送陛下。”
除此之外,只有宁王在地上咕扭,痛苦的呻吟。
菊花好不好看不知道,但这一出帝王和太后之间的大戏,却叫人看的胆战心惊。
最无辜的,莫属于宁王萧承基了。
萧衍之上了銮驾,一路将桑晚抱回雍华宫。
直直进了正殿,放在龙榻上,竟是连偏殿去都没去。
苏若担心地跟着进去,安顺本要去传太医,萧衍之说不必,只吩咐元德清去拿药。
桑晚屁股刚挨上龙榻,便要起身下地,被帝王按住,顺手脱掉了她的鞋子。
桑晚呼吸一滞,却见萧衍之手中动作不停,竟是将她足衣褪去,露出一双白嫩的脚。
“陛下,使不得……”
帝王眼底阴霾,抱着她靠坐在床头,“乖乖坐着,别乱动。”
然后一点点挽起她的裤脚。
桑晚不安极了,想拽过被子遮住腿脚,萧衍之却先她一步说:“你若不老实,今晚便宿在这龙榻上,朕盯着你睡。”
此话一出,她哪里敢乱动。
乖乖看着帝王亲手卷起她的裤脚,直到两条腿,都挽到膝盖以上。
苏若倒吸了口凉气,“这、这是怎么弄得……”
桑晚皮肉本就细嫩,石子凹凸不平,受力不均,她的双膝青红一片。
乍一看,有些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