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开始想着,日后给梓轩封地南都。”
萧衍之说完,桑晚呼吸一滞,南都的前身,就是她们的南国……
她不曾插言,想着桑芸心和萧梓轩成婚,若安王的封地是南都,又怎不算归家了呢。
昔日南国的皇宫已经改建南都郡府,林夫人的母家也都在那里。
桑晚越是这样安慰自己,便越是难过。
桑芸心和林夫人一走,那晋国,便只剩她自己了。
帝王看到桑晚的神色忽变,低头亲了亲她带了些倔强的脸。
“朕哪里舍得让你在京中连个伴儿都没有,梓轩和二姑娘完婚,封地自然是去不成了。”
“这次使臣接待事宜做的不错,就想着把户部和礼部给他监管,有实权握在手中,在京中方能立足。”
凌元洲除了是云麾将军,管着军营,在京中的权柄还有兵部、刑部和大理寺。
待萧梓轩成婚后,再接掌户部和礼部,萧衍之也算将权利下放,南都那边再找人选就是,并不着急。
桑晚变脸极快,笑逐颜开地仰头,吻了吻萧衍之的唇角:“多谢陛下。”
“阿晚谢朕的方式,未免有些敷衍。”帝王故作不满,“只亲一下?”
桑晚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再亲一下,您可不能耍赖了。”
她仰着头眸底清澈,看的萧衍之喉头一紧:“好。”
桑晚听话地往上凑了凑,再度吻上帝王唇角。
却被萧衍之从后背圈着,大掌随即抚在桑晚脑后,迎合加深了这个吻。
内殿的地龙本就烧的很旺,呼吸交织,连周遭的空气都烧的稀薄。
桑晚手腕疲软,无力地抵在他胸前。
虽然已经亲过很多次,但萧衍之每次都吻的强势,让人无法反驳,如醉如痴。
这一瞬间,就连头皮都要跟着酥麻一瞬,传遍全身。
萧衍之:“朕不耍赖,但一触即离的吻,朕可不认账,下次要这般才作数,可学会了?”
桑晚不欲理他,小脸泛着很淡的粉红,气瘪地将头转走。
萧衍之没忍住,轻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
凑过来轻语:“吻了多次,阿晚怎还一碰就好似软成一滩水,甚是娇羞可爱。”
怎料桑晚猛地转身,猝不及防地咬住萧衍之的嘴唇,听他极快地“嘶”了声,才松口。
而后笑开了怀,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萧衍之抬手揉着,刺痛明显,又觉得桑晚这般着实天真可爱,让他喜欢得紧。
“明儿早朝,朕要顶着这样一张脸上去,阿晚可要做好人言可畏的准备。”
桑晚看着已经微微肿起变了色的下嘴唇,顿时心虚起来。
哪想到帝王的唇瓣,也这样娇嫩易折。
桑晚声音渐弱:“要不,您明日休朝?”
萧衍之忍俊不禁,扬声吩咐殿外侍奉的人去取冰块来。
“阿晚的意思,是秦采女被接来的第一晚,让朕对外宣称因龙体抱恙而休朝?外头的人指不定要如何浮想联翩。”
第96章
次日一早,元德清蹑手蹑脚地进来,萧衍之刚坐起,桑晚便也跟着醒来。
在榻上跪坐起身,吩咐侍奉的宫人将烛灯凑近了些。
帝王忍着笑,将下巴凑过去让她看唇瓣那处。
昨夜冰敷了好一会儿才歇下,这会儿晨起虽已消肿,但还是隐约能看见。
桑晚很少在这个时辰醒来,苏若和珠月并不会此时进来,凤榻外候着的基本都是公公。
寝殿内一片暖意,她丝毫没意识到,晨起刚醒时的朦胧,帝王有多不想离开这软香玉榻。
何况还是在冬日,外头天寒地冻的。
萧衍之笑着说:“阿晚这样瞧着朕,倒真有几分不想去上朝了。”
元德清面色一僵,这话很容易让桑晚背上祸国之名,但御前近身侍奉的皆是亲信,帝王兴许只是抱怨地随口一说。
“陛下还是快去吧,秦臻儿在偏殿宿着,您若不去,真是百口莫辩了。”
桑晚想起昨夜萧衍之的话,不满地嘟嘴,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榻。
“时辰尚早,不再歇会?”
萧衍之跟着
站起来,公公们已经捧着衣裳系带,元德清一样样替帝王穿着。
桑晚缓缓摇头,倒了杯温茶小口喝着,“不了,难得醒得早,送您一回。”
帝王看着脸上分明挂着不高兴,却十分嘴硬的桑晚,暗暗忍笑,故意说:“倒是有几分贤妻的影子了。”
寝殿内层层帷幔遮挡,视线十分昏暗。
桑晚欲还嘴,隐约看见寝殿放下的纱幔最后,跪了一个身影。
“那是谁在受罚吗?怎得跪在我这……”
萧衍之已经穿戴整齐。
元德清拱手:“回姑娘,那是司寝局派来的记官,为保皇家血脉正统,皇帝传召宫妃侍寝皆有规定,司寝局便是记载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