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使团下午就要进宫了,陛下此时饮酒,恐有不妥。”
“阿晚这两句话说的,颇有皇后风度。”
萧衍之话虽这样说,却端起酒盅一饮而尽,笑容放松:“使臣今日入宫歇息,待沐浴更衣后,明日才会觐见。”
桑晚的眼睛在水面上忽闪着,长睫染了些许水汽,看起来很是无辜。
扣在腰间的大掌存在感十足,尤其在水中,隔着薄纱,桑晚只觉脸颊烧的绯红。
“还是不要喝了……”
“阿晚可曾听过皮杯?”萧衍之忽而问道。
桑晚想了想,缓缓摇头,“不曾听过,这是什么?”
帝王哑然失笑,口中呼出满是梅子酒的气息,混杂着蒸腾的热气。
他再次斟满酒盅,“记得有一年,先帝还在时,梓轩不知如何看到了宫外的话本子,问阮太妃,什么是皮杯。”
他越说,桑晚越是好奇,“太妃娘娘也不知道?”
萧衍之轻笑:
“那时姚淑兰还是皇后,手握权柄,梓轩性子顽劣却能保命,太妃一般不多言,唯有那次,痛打了他,以至他哭着闹到父皇面前,又被罚了一通。”
桑晚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帝王端起酒盅轻晃了晃,“阿晚想知道,皮杯是什么吗?”
听完萧梓轩的事迹,她顿时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词。
且扣在她腰间的手好似蠢蠢欲动,桑晚下意识贴近池壁:“不想知道——”
“有些晚了。”
帝王声音低迷,再度饮尽手中酒,单手扣着桑晚,另一手随意丢了酒盅,捏着她的下巴便态度强硬,又柔情地落下热吻。
酒味浓郁,不容拒绝。
桑晚呆愣地没做反应,却没想到,方才那杯酒有半数进了口中,另外半数顺着唇缝流下,滑过脖颈染了那层纱衣。
帝王舌尖灵巧钻入,不允她反应,便抵着舌根,酒水已全然吞下。
桑晚难免被呛了一小下,在水中又更显慌乱,飘在眼前的托盘被不小心抬手打翻在池中,水声四起。
梅子酒霎时将他们周身的颜色染成了淡淡的梅紫色,浑圆的葡萄沉入池底,脚底生滑。
她轻咳两声,无力瘫靠在萧衍之光滑的胸膛上。
因着萧衍之上身未着一物,桑晚不敢乱来,只将手收回自己怀中,却触碰到他坚实的腹部。
摸上去,有种别样感觉。
萧衍之明显呼吸乱了两瞬,无奈笑道:“阿晚,你再碰下去,朕可要把持不住了。”
在水中的缘故,桑晚并不觉得是她主动。
而是托盘被打翻,池水荡漾,她的手完全放松,跟着池水来回涌动,不小心触碰到罢了。
但听他这样说,桑晚顿时红着脸,没好气道:“陛下教人,都亲力亲为吗?”
果酒的味道在两人之间更加浓烈,桑晚呼出的气,比池中的泉水还要灼热。
萧衍之:“朕给阿晚都演了一场勾栏做派,怎还要反过来怪朕?”
他说的柔软,好似错的人并不是他。
桑晚现在才明白,原来这皮杯是勾栏中……
难怪气坏了阮太妃,竟还哭闹到了先帝那,实在惹人啼笑。
却也彻底打消了姚淑兰的戒备心,萧梓轩才得以安稳活到萧衍之登基,夺回权柄。
“陛下颠倒黑白的本事,愈发炉火纯青了。”
桑晚说着,就要从他怀中出去,不想软在他胸膛上。
萧衍之扣着她不放,一来二往,桑晚好似碰到什么,竟比浴池中的水还要灼热。
下一瞬,帝王在她耳畔闷哼一声,紧紧箍着她:“阿晚,乖一些……”
呼吸烫人,苏若最近和她讲了不少房中事,桑晚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吓得不敢再乱动。
环着帝王脖颈,将自己的身体往上带了带。
说话都打了颤儿:“陛、陛下……要不您,先出去吧。”
赶帝王走,她也算满宫第一人了。
萧衍之声音暗哑:“朕这样出去,岂非更叫人笑话?”
桑晚有些无措,乖乖浮在上面,不仅被帝王抱着,自己都紧紧环着他不敢松手。
帝王稍稍平复,“阿晚先出去吧,朕缓缓就是。”
引进华光池的泉水一直是活水,此刻打翻的梅酒已经渐渐消了颜色,只余染在纱衣上的色泽无法消除。
桑晚抿唇:“您自己,可以吗?”
她问的单纯,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担心帝王身体。
萧衍之却挑眉看向她:“或者阿晚心疼,也有旁的法子可以纾解。”
“什么法子?”
桑晚脸颊绯红,长睫忽闪的眸中却满是清澈单纯。
萧衍之和她对视了会儿,终是笑着摇摇头:
“罢了,不急在这一时。苏若应还候在外殿,出去唤她给你更衣,别着凉染了风寒,年关将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