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紧张、担忧,各种情绪漫上心头,将家中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还是搜寻不到任何江婆婆在家的痕迹。
刘启明慌忙打开江家大门,救助道:“至诚哥,怎么办,江婆婆不见了!”
“你先别急,找清楚了没有,我看看。”
方至诚大步走了进去,然后仔细搜寻这个家的任何一个角落,想要亲自确认这件事,并且找到江婆婆其实是乌夷族人的证据。
可是这个家很普通,如同任何一个家一样,没有任何一丝疑点,除了常年不出门的主人莫名其妙在一个雨夜消失了。
刘婶从家里冲出来问儿子,“什么叫江婆婆不见了?”
刘启明着急道:“我到处都找遍了,愣是没看见江婆婆的身影。娘,你说婆婆是不是出门了?”
刘婶摇头,“不可能呀,她从来都不出门的。”
刘婶顾不得许多,自己也跑进去找人,可无论是厨房还是茅厕都没有江婆婆的身影。
刘婶和刘启明只好跑出去外面找人,村中其他人听说了这消息也纷纷一起寻找。
溪水边、山沟里、草坡上、田埂里,全村人把整个村子都翻了过来,喉咙都喊破了,可愣是没找到人,江婆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许多人都纷纷猜测江婆婆可能是发病跑出去不知道摔哪儿了。
刘婶和刘启明赶忙沿路往村外去找,还问了住在路边的其他村村民有没有看见一位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太太。
大家都纷纷表示没看见,毕竟这么大的雨,大家都窝家里出门,只有一个无赖上来想调戏刘婶。
“老婆婆没见着,像小娘子您一样的美人倒见着一个,小娘子若知趣,我便告诉你。”
刘启明直接上手给了那人一拳,“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调戏寡妇当场被人家儿子打,那无赖无话可说,骂骂咧咧走了。
只有杨初意和方至诚确认了江婆婆绝对不是失踪那么简单。
方至诚面色阴沉,“初意,我想去江叔的坟前看一看。”
“这么大的雨呢,你一个人去坟头不害怕吗?”
大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这样的天气去坟山总觉得瘆得慌。
可方至诚冷静道:“人心不比鬼怪可怕嘛,我不怕,你在家等我。”
杨初意看着他那盛满怒气的脸,知道此时劝他也无用,只好叮嘱道:“那你小心点,凡事别逞强,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了,我去去就回来,你就在家,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相比之下,方至诚更担心杨初意的处境。
“好。”杨初意示意他放心。
坟山原本就阴深荒凉,在雨天更是有种灵异恐怖的气氛。
方至诚全没有一丝害怕,要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都想直接把坟墓刨开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人是鬼。
只是前段时间出了掘坟一案,他要是在此时这样做,怕是会招来麻烦。
方至诚周围探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也是,江婆婆若是个大意之人,也不可能隐藏这么久。
刘婶和刘启明甚至去报了官,可官府也只是做了简单的登记便打发他们走了。
一个孤寡老太太,衙门当然不会上心,但是杨初意和方至诚没抓到人,所以没证据说江婆婆是乌夷族人,自己去喊冤,一个不慎自己倒被抓去开刀了。
夜里方至诚又去江婆婆家仔细探寻了一番,还是没搜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方至诚有些沮丧,巫蛊之术离他们普通人来说太过遥远,那此前从未接触过,也不知从何下手解开这咒术。
杨初意将双手放到他脸上,挤压着他脸颊开玩笑道:“你这样像一只生闷气的小猪,好丑啊。”
“我丑你就不要我了?”
“那你笑一下,好看的话我勉强再养一养吧。”
方至诚勉强笑了笑,杨初意不满意,亲了他一下,然后问道:“甜不甜?”
方至诚一下就笑开了,“甜。”
杨初意扑到他怀里,温柔安慰道:“没事,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呢?我们别自己吓自己了。”
“嗯。”方至诚将人圈紧,轻轻应了。
只要怀里这个人温暖而鲜活,他那颗悬空的心便能慢慢落回实处。
方至诚担心江婆婆去衙门诬告杨初意,可过了好几日两人都没有动静,但他们没有放松警惕,小心计划着寻个由头离开这里。
这日,方至诚安排方新桃去县里给各伙计结工钱。
店里的一应事务此前杨初意都是交由方新桃打理的,所以发工钱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一桩小事。
哪知午后李氏便从县城狂奔回来,一进门气都没有喘匀就死死抓住杨初意的手说道:“出事了,我们店把人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