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普通的照顾根本不足以庇护谢芝芝,白家只好本着罪不及出嫁女之原则,做主将谢芝芝娶进了门。
白珏当然不会同意,便说自己在外遇到了命定之人,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有倾心之意,此生非她不娶。
白家向白珏询问朝颜的家世身份,白珏知道不能将朝颜是乌夷族人的身份泄露出来,所以只说是她一介孤女,但心地善良,性情温和,大方知礼,且懂药理。
白家长辈听罢便说如此身份只能为妾,不能为妻。
白珏父母质问白珏,自古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头私订终身的能是什么好女子?能让她进白家门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白珏抵死不从,被白家长辈关到祠堂面壁思过。
谢芝芝听闻此事,一颗期待的心化成了愤怒的火苗,却只能压抑着用一根根枷锁将这怒火掩埋起来。
谢芝芝去找白珏谈话,说自己愿意为平妻,可白珏摇头不肯。
谢芝芝咬牙退一步,说甘愿为妾,只求有个能遮风蔽雨的地方,让白珏看着这么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在这困难的关头给她一条路走。
可白珏仍是不愿,他打从心底里认为,爱一个人,便是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的心,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留给对方。
爱是相互占有,他绝不允许,身边还有着第三个人掺杂在他们的感情里。
如果给朝颜的并不是全部,那他就有愧于他们之间的爱情。
纯净的感情需要守护,也需要争取,白珏不答应,甚至反过来劝谢芝芝。
告诉她不纯粹的感情是不会长久,也不会幸福的,他希望谢芝芝能明白这一点。
况且白氏还有别的旁系族人,祖母也认识许多年轻上进的人家,不如托家里再找一户好人家,不要一味的将希望放在他这人无法再容纳他人一分一毫的人身上。
再说了,如果都已经愿意为妾,家中还有别个兄长,娶了挂个名头也是一样的。
白珏自小只当谢芝芝是妹妹,可以护她帮她,但绝不是以夫君的身份。
可白珏却不知,谢芝芝其实自小就喜欢他,早就梦想着有朝一日凤冠霞帔嫁给他做妻子,与他白头到老。
哪知到了这时白珏却说有了心上人,而且在她身处绝境之时都不愿向她伸出援手。
谢芝芝觉得自尊被心上人踩在了脚底,反复搓碾,胸口也像被他刺了一刀,不敢相信自己低声下气和一退再退都没换来白珏的点头。
被心上人拒绝的痛苦,失去家人庇护,寄人篱下的辛酸,遭遇被贬的变故,还有昔日姐妹好友同情的眼神,都让谢芝芝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刺激。
她的一颗心渐渐的扭曲,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她以弱者之名,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借机行恶毒之事。
第207章 血泪为咒
谢芝芝利用住在白家的便利,寻来曼陀罗酒,给白珏喝下后套出了朝颜的身份。
她没有将此事告诉白家一众长辈,而是将信物和乌夷族的地址告诉了关明仁。
关明仁、白珏和谢芝芝互相认识,三人是朋友,且谢芝芝一直都知道关明仁喜欢自己。
她略施美人计,让关明仁去乌夷族告诉朝颜说她和白珏已经成亲,拆散两人并让朝颜归还信物。
关明仁在谢家出事后求过父亲要娶谢芝芝,可关家怕惹祸,也觉得以谢芝芝如今的身份根本不配进关家,所以便严厉拒绝了。
关明仁正为自己无法帮到心上人而难受不已,再听她梨花带雨的哀求,哪有不应的,况且他本人也想去乌夷族看看,于是欣然答应。
谢芝芝又找到白老太太,流着眼泪说自己无缘侍奉她老人家左右,并且还劝老人家接纳朝颜进门。
只是既然白家已经对外说了她是白珏的妻子,能不能让她和白珏举行一场婚礼,待一两个月过后她便暴毙身亡,换个身份过活。
白老太太觉得谢芝芝如此懂事,此举太过委屈她了,于是去找孙子谈话,想要以长辈身份威逼白珏娶谢芝芝。
白珏对朝颜拥有绝对的忠诚,决不允许自己的婚礼有一点瑕疵,也不愿意他和朝颜之间有第三个姓名存在,所以无论家中任何人来劝,都是抵死不从。
可凭白珏一人之力总不敌谢芝芝三番五次的挑拨离间,白家也认为白珏为个才认识半年的女子如此忤逆家人,那朝颜定是心思深沉的祸水,绝不能让她进白家门。
再说关明仁这头,当他拿着白珏的信物来到乌夷族时,已然被这里的一切迷乱了心神,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朝颜不相信关明仁的话,也不肯将白珏送的信物交还给他,更不愿意让他踏进族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