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意和方至诚都面露不悦之色,方至诚气愤道:“我这钱怎么花得这么不得劲呢?!”
可尚二爷一个响指,手下便递上了一张船票。
尚二爷走到两人身边,将船票递给方至诚,笑容温和,语气平缓,令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海上虽平静,可到底有水流湍急之处,我观兄弟您壮实些,也该体谅幼弟,免了他这奔波之苦。”
“再说了,我瞧你们两兄弟的面相,便是一个威武雄壮,一个聪明伶俐,这般分配着实到位。”
“先别说采购花去的银两,这压着一千五百两也不是小数目,怎么着也该有人留下来动动脑筋了,不然更不得劲的还在后头呢,你们俩说呢?”
方至诚一副被说动了的样子,“二弟,那你留下,大哥回家一卖了东西就传信给你!”
杨初意不情不愿地应了。
尚二爷很满意他们识时务,当着两人的面把尚三哥由内到外训斥了一通,等手下来报了暗信,这才放人走。
杨初意和方至诚碍于如今是兄弟情缘,又不想作拍背捶胸离别状,所以只是互相嘱咐了几句。
午时一到,大船准点离岸。
两人遥遥相望,心中的不舍突然窜到心头,脚步不自觉跟着视线移动,直到眼前只剩如大海般茫茫的思念。
方至诚还执着地看着爱人所处的方向,因为他的心每跳动一下,便是要命的想念。
该死,才分开便想念,这未来一个月他该怎么过啊?!
杨初意明显比方至诚要想得开,至少她会去求医问药,当然不是去求相思药,只是寻个由头罢了。
不一会,杨初意便提着一大包药出了医馆,然后去明霞岛各处逛一逛,逛腻了才回石夹岛。
下人向尚二爷禀报了杨初意的行程,主要是医馆里所购药材。
“买的都是些解毒、杀虫、止泻的药,什么黄连、蒲公英、苦参等,什么都买了一些。”
尚二爷威严道:“出去吧,这段时间盯着点,别给老子出什么岔子!”
“是!”
尚三哥给尚二爷倒茶,悠闲自得道:“二哥,反正都是好事啊,那白皮子解决了对我们也有好处,你为什么非要较那个真呢?”
尚二爷喜欢利益最大化,一点亏也不愿意吃,一分钱也不愿意给别人赚。
“你若聪明,请人家喝几杯茶,拿捏放行的事,再给点甜头就能让他帮着解决白皮子的事了,现在说不定我们反过来被人家耍了!”
尚三哥吊儿郎当笑了笑,“我们本就占着便宜,一分钱没出还能把事情解决,这哪儿被耍了?不过是人家从我们手上抢了两块骨头而已,你至于这般大动干戈嘛?”
“瞧你那不上进的样!”
尚三哥拍拍屁股起身,“行,我不在你跟前碍眼了行吧?我找乐子去!”
尚二爷一脸铁青,叫他手下仔细询问关于这段时间岛上的交易。
下面的人都知道二爷一回来,皮子就要绷紧些,不然小心他给你松松骨,所以一个个都捡着关键的问题报告。
石夹岛看见杨初意回岛后别提笑得有多灿烂了。
小孩子们围在杨初意身边,递上自己的小木桶,让她捡些喜欢的海产物煮来吃。
杨初意温声道:“晚些时候吧,现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做什么呀?是白皮子吗?”
“我们帮您。”
“对啊对啊,我也能帮忙的。”
孩子们的笑脸比阳光还要灿烂,那热情的劲,连太阳公公都要称赞。
杨初意笑道:“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还不用这么多人,有伍婆婆和思思帮我就成了。”
孩子们点点头,表示有事记得要叫他们,说完又跑去干活了。
杨初意拉着伍婆婆一起处理白皮子,因着红珊瑚一事,她们之间的关系总要比别人自然几分。
为扰乱视听,杨初意把好几种药材又是泡水又是研磨成粉的拿来泡水母,所以工作量剧增。
一通忙碌之后杨初意已经累弯了腰,瘫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了。
六岁的思思十分乖巧,煮了一碗海鲜粉端到杨初意面前便害羞地跑开了。
杨初意吃完了一碗大杂烩海鲜粉,然后连续打了三个饱嗝,吃饭犯困,她痛快睡了一觉,下午便去找厚叔,建议他养殖沙虫。
天然野生的东西都是有季节性的,而且也充满了不确定性,自己养殖的东西看得见,摸得着,能多一份保障。
厚叔觉得十分有理,他们的思维固化了,一心想着所有的收获全看大海的馈赠,没有收获便去祈求海神娘娘保佑,一时竟没有想着可以养殖。
在他们的思维里,植物可以种植,海产物养殖便显得很陌生,不过人的创造力是非凡的,只要肯下功夫研究,定会有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