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爷抓住这点,说了许多男人如何征服女人的要领,方至诚迷失在尚爷的劝说中,指挥厚叔去帮他揭榜。
厚叔不动,任方至诚催促都没用,尚爷一个挑眉,厚叔才匆匆跑去揭榜。
揭榜便要应事,事情没解决可是要倒赔三倍的。
布告揭下,有人得意猖狂,有人会心一笑,也有人激动难言。
春夏季节,水母泛滥,秋后便少了。
方至诚当场试验,什么用油盐酱醋茶泡,炒炖煎炸蒸,五花八门的招式都来一遍。
可尚爷一次次摆手或摇头,告诉方至诚这些办法他们都试过了,吃了不久便会腹痛难忍,根本行不通。
方至诚不服气,“布告上说了可以宽限一个月的,我一个月内肯定能想到办法!”
尚爷脸上的贪婪再也藏不住了,“三天内不能解决的,要压一千五百两出来,一个月内解决便如数退还,如若解决不了,这就是挑战费!”
方至诚气得肺都要炸了,“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家里兄弟姊妹多,肯定能想到办法。况且这是厚叔亲手揭的榜,凭什么算我一个人头上!”
尚爷一脸坏笑,“既然如此,我便好心算作这是你们两人共同揭的榜吧。”
厚叔连连求饶,“尚爷,是这位贵人叫我去揭的,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不关我的事啊尚爷,您要给小人做主啊!”
尚爷厉声道:“你又不是人家的狗,没事为什么要去帮别人跑腿?这布告不是拿在你手上的吗?若想不出解决的法子,一人一千五百两,谁敢赖账,我们明霞岛天涯海角都能找上门!”
厚叔吓得跪下来磕头,可方至诚一副赌徒上脑的模样,“那我们要是解决了,布告上面允诺之事你得分别给我们,不然我就告你们!”
尚爷豪气道:“那是当然了,事情若能解决。商人头年的顺风、落地、平安费皆免,且货物运输不限重量,运费八折!石夹岛每年出货率提升三倍!”
这条件是明霞岛早就算好的,三项费用不收不过是少几顿酒钱,一点损失也没有。
但商人为贪图好处,头年定会频繁来进货,光是住宿、吃食和采购,他们一样能赚回来。
况且八折而已,又不只是载他们家的货,从别的商人那匀一匀,根本一点损失也没有。
再者,不限重量这一点完全是个漂亮话,许多海产品都是贡品,不能随意采购,商人能挑的也不过就那几样。
大货好货都被权势人家订了,散户即便有钱也拿不了什么货,所以他们不怕!
石夹岛嘛,有出货量又怎么样,他们又没货出,每年就靠这跟椰子一样贱价的东西能有什么搞头。
再说了,石夹岛在明霞岛管辖内,话事权一样握在他们手里,怕什么!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算计,但即便如此,只要获利,算计也无妨。
方至诚硬是不相信自己处理不好白皮子,暴躁让厚叔拉回石夹岛想办法。
尚爷以为方至诚想耍赖,非拉着他拟契书,登报榴莲数量,还亲自拉着盯着方至诚和厚叔去海神庙发誓。
海神娘娘前立过誓言,那以后石夹岛的榴莲和肠虫干便是方至诚的供货方,除非方至诚不要,否则不能卖给别人。
方至诚也得优先采购石夹岛的货物,不能无故毁约。
尚爷还强硬拉着方至诚去衙门,立下公约,盖下公章,过了明路。
方至诚当场放下一千五百两银票作保,石夹岛当然没钱,只能先签字画押。
待方至诚和厚叔走后,尚爷和衙门里的人笑得得意又嚣张,讨论肠虫干时嘲笑他们臭虫只配吃臭虫。
厚叔激动又忐忑,想着方至诚既然敢拿出几千两来行事,定然不是闹着玩的,他们石夹岛肯定是赌对了。
方至诚只记挂着杨初意,一到地方便迅速下船奔回家了,也不管一脸焦急等在岸边迫切想知道答案的人们。
杨初意此时正在房里吃冰过的榴莲呢。
厚叔他们拿去明霞岛的榴莲是杨初意开了好几个后,重新拿胶水组合粘上去的。
方至诚闻到榴莲味,确定杨初意已经醒了,他敲了敲门,“二弟,我回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杨初意瞥了一眼门口,没说话,继续品尝美食,半晌后,方至诚推门而入,笑得坦荡自然。
因为方至诚知道杨初意是那种:无关要紧的事,问就是不可以,再问便要生气,直接行动更讨她欢心的人。
方至诚关门后三两步走到杨初意身边,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问:“意娘,一早吃过饭食没有啊?”
杨初意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方至诚无奈轻叹:“你呀,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