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雷却是个有本事吸引人眼球的。
胡母和胡奶奶嘴里咒骂叫唤不停,句句不堪入耳,无法翻译。
她们两人双双弯腰去扶人,觉得胡雷简直受到了挖心割肉一样的非人对待,心疼得竟满眼都是泪。
可胡雷却疯魔一般双膝下跪,开始狂扇自己耳光,并痛哭流涕,嚎啕大哭道歉认错,“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该死!”
“桃娘,我真的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我对天发誓。二哥,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方至诚又给了他一脚。
杨初意看得分明,方至诚因顾及方新桃身体,根本使不上劲,可那胡雷却演得一出好戏,翻滚几圈,滚了老远。
“雷儿!”
“小雷!”
胡家人忙上前查看,胡雷竟开始跪地爬行,苦苦哀求,“桃娘,看在我平时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我错了,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这么狠心,当初我可是义无反顾要娶你过门的,你怎么能离开我!”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说风凉话,“这胡雷平日里人很好的,看他这样应该是知错了,你们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哎呀,打是亲骂是爱,说不定这是人家小夫妻独特的相处模式呢。”
“就是啰,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他都认错了,你们敲打敲打便成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
杨初意眼看方至诚还要再给胡雷一脚,忙上前拉住他,这才发现他浑身紧绷,根本不像表面这般冷静。
她眼神先安抚了人,才道:“诚哥,你可别中计了,他这是故意激你呢,你再踢他几脚,他便要反过来说事情要打平了,我们可不能让他耍花招得逞。”
方至诚闭了闭眼,几次深呼吸才能压下自己要杀了他的心情。
胡雷又开始“砰砰砰”磕头,有人看了觉得他悔过之心很是坚决,也有人觉得这般行为太过于疯魔瘆人了。
李惠秋和公婆小叔子齐齐赶来,见状忙将昨晚胡雷半夜打人的事情向围观村民说了。
邻里昨天都有听见动静的,不过那时都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门都不敢开,这会听了又不自觉联想起来。
胡母大喊:“哪个女人不挨打,打又怎么了。我雷儿为什么打她,还不是她乱喂猪食害得家里鸡犬不宁,六畜不安。她进门那么久,连个蛋都没生出来,我们心里有火不是很正常吗。”
胡奶奶也嚎起来:“就是啊,女人不生蛋留来有什么用,不如死了干脆!唉哟,我的老天爷啊,我老婆子有这样的孙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杨初意气倒,“她是人,当然不能生蛋,除非她嫁到猪狗不如,全是畜生的人家!”
然后才指着胡母开骂:“你说哪个女人不挨打,行啊,你现在就叫你男人轮棍子打你,大巴掌扇你,你只要能被打成我妹子这样还笑着说打得好,再打重一点我就服你!”
她当然也不能放过胡奶奶,“你说女人不生蛋还不如死了干脆是吧?那你蛋早都生完了怎么还有脸活着?你儿媳妇进门三年才生子,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怎么就鼻孔朝天了?”
“你们两个合该一直生,生到老,生到一脚进棺材还怀着一肚子蛋才符合你们胡家的家风!”
胡母被怼得哑口无言,抖着嘴角几次都说不出话,她年轻时真是被胡父毒打过的,哪里敢应。
胡奶奶则是凄厉咒骂杨初意诅咒她早死。
胡爷爷横着脸严厉道:“好你个女娃,嘴巴这么毒,也不怕将来下地狱被割了舌头!”
杨初意冷笑道:“老天爷真的有公道,地狱定有你们的份。如果老天不开眼,那我怕什么!”
胡父名声在外,是众人封的老好人,他不过长吁短叹几句造孽什么的,周围一群婆子便开始帮忙搭腔。
说杨初意太过分了,连老人都不放过,整个村的人都在帮胡家说话。
杨初意气炸了,“你们这么喜欢他们家,现在就将女儿孙女抱过来与他们做亲家呀,光嘴上说有什么意思!”
“不过可得提前说好了,生蛋是小,挨打是情趣,是家常便饭。娘家可不能上门要公道,毕竟那样就是不要脸,叫她自生自灭去吧!”
胡母眼见再这样下去胡雷以后名声就要不得了,大喊:“既然她这么金贵,你们抱回去供着就是了,我们胡家不稀罕!你们要带走也行,只是当初我们花了十五两,你们得给我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杨初意轻蔑笑了,“你们胡家真是好计谋啊,先花钱求娶,半年后再上门叫人家退钱,说不定这一年半载同床不过光盖棉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