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事先不知道简以寻让她代为保管的这个随身听这么贵,但她一直在用着,也确实是事实。
初柠正也要点头。
简以寻忽地开口打断:“随身听是我送初柠的,你有意见?”
男生怔愣瞬,迟声了会,又立刻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帮初柠开脱说的假话?谁会随便送这么贵的随身听给别人?”
简以寻气笑了,得,来劲儿了是吧。
简以寻:“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简以寻眼眸深黑,抬起下巴,拧眉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男生,瞧着很拽,周身是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傲。
一中的人几乎都知道简以寻家世好,学生党觉得很贵,不会轻易拿来送人的昂贵随身听,对于大少爷来说,也就是随手而已。
男生被简以寻这态度给呛住了,还欲再说,简以寻又道:“别跟我说什么我为了帮初柠开脱撒谎了,一中都知道我和初柠不对付,我有必要为了一个我不喜……”
说到这的时候,简以寻莫名觉得话有点烫嘴,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好像有点太给初柠添堵了。
他顿了下,换了句委婉点的,似是不屑地说:“和我关系不好的人,在这种事情撒谎?我简以寻,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简以寻说完这句话,周围人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确实,一中谁不知道,九班的初柠和简以寻开学第一天就不对付了。
依简以寻这种我行我素,什么都不在乎的性子,不会还包庇和他关系根本就不好的初柠。
虽然,和初柠不对付,又送初柠随身听,这种事有点奇怪,但是放在简以寻身上似乎又很合理。
听着似乎是有些前后矛盾,但大少爷的心思谁能猜准,或许就是简以寻说的那样,他乐意。
简以寻一点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毫不客气地冷声回怼:“我就是乐意,我乐意的话,我送一百个随身听给初柠都行,管她和我关系好不好,你管得着?”
拽,太拽了。
这是众人现在对简以寻的一致评价。
一句“我乐意”,再配上这副态度,莫名让人有种信服感。
再看看旁边的初柠,当事人从头到尾都很冷静,被人这
么贴举报信举报和质问,都没有任何的心虚,比较之下高低立见。
这会子,众人再来看这件事,就感觉不对劲了。
一封举报信,一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举报信,它真的是正义的一方,真的是真的吗?
好像仅凭一封信,和某些时候人们惯性思考问题的误区,就能轻飘飘对一件没有任何证据的事盖棺定论。
初柠闻言,也怔愣瞬,心里有些莫名的暖意。
简以寻这个人好像一直都这样,面上冷冰冰的,嘴上也不饶人,拽得跟全世界他都不在乎似的。
但是在之前,在这种情况下,他都站出来“多管闲事”,搞不清这个人,很奇怪,但毫无疑问,他并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不近人情,不好惹,他是个好人。
恍若西伯利亚的寒风中,厚厚的冻土层下,埋藏着颗炽热的心。
初柠也再次开口,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男生,反问道:“你有证据吗?你说我挤占贫困生名额,做了这些违纪的事,那你有证据吗?”
男生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似是气急败坏道:“你不也没证据!”
初柠微笑,嗓音依旧很淡定:“对呀,你不也没证据?”
初柠又一次重复了遍男生的话,话语温和,却是说不出的气势。
男生看着初柠的眼神微夹着怒气和不善,偏初柠又用他的话堵住了他。
初柠自然能拿得出证据证明她的家庭贫困信息是真实的,随身听也并不是她买的,她申请一中贫困补助的一切材料和流程都是合乎程序,没有丝毫作假。
但是,为什么要她先自证。
她初柠行得正坐得端,不是她做的事,凭什么要给她扣上帽子?
既然对方这么言之确凿,那么就让他先拿出证据证明她干了这些事,如果拿不出来,那么该道歉,该担责,该受惩罚的是他才对。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才是受害者,而让受害者拿证据证明自己受害,证明自己的清白,没有这样的道理。
简以寻侧眸看向初柠,她不卑不亢,没有他以为的慌张和焦急无措,她很从容地应对着男生的质疑。
三言两语,就扳回了场面,令对方哑口无言。
唐琦见状,上前道:“齐昭平你够了,一直在这里乱说,给初柠泼脏水,怎么,你这么针对初柠,是觉得初柠抢了的助学金吗?明明是你自己成绩没达到要求,和初柠有什么关系?”
唐琦的话好似撕开了他的伪装面具,齐昭平瞬时气急败坏道:“我写举报信举报有问题的学生,维护我们贫困生,维护我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万一呢,万一她就是挤占了名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