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帮他,她的衣服也全都湿了。
花洒的水淅淅沥沥的还在继续着。
她不由得在心里想,赶紧洗完,赶紧洗完,不然等下她就不知道会湿得不成样子了,她可不想被他发现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
虽然之前也……
说起来,还是他先给她帮忙的呢。
想到了之前的几个夜晚,姜雾眠的脸上烧红了一片。
灼烫逐渐升温变得更加坚实,浴室里的空气温度比外面不知高了多少,蒸腾的姜雾眠的小脸愈发涨红。
有点累了。
怎么那么难洗啊。
她几乎就要停手的时候,一双大手阻拦了她的退势,“还是要洗干净一点,快洗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花洒淅淅沥沥的落着,他也淋淋洒洒开来。
他额头抵在她肩上重重喘息,没一会儿趁她不注意,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帮她胡乱的洗着。
没洗两下,周绪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浴室。
水珠从他们身上滴落,在酒店地毯上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
床单是姜雾眠带来的浅紫色,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周绪延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可以吗?”
姜雾眠望进他眼底,那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克制。
这个在法庭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却在征求她最微小的许可。
她明白,这不仅仅是情欲,更是他小心翼翼捧出的一颗真心。
“恩。”她仰头吻上他的喉结,“我要,全部的你。”
窗外北京的夜色正浓,远处国贸大厦的灯光像散落的星辰。
周绪延的吻落下来时,姜雾眠恍惚想起西安那晚的烟火,同样璀璨,却不及此刻他眼底的万分之一明亮。
不适感袭来时她咬住下唇,却被他的指尖轻轻抚开:“别咬,疼就抓我。”
他的温柔几乎让她落泪。
在最初的适应后,她开始了纯粹的享受,恍惚间听到他在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姜雾眠,我爱你……”
*
凌晨三点十七分,姜雾眠被手机震动声惊醒,发现自己被周绪延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像是怕她在睡梦中消失。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
“电话,绪延。”她吻了吻他泛红的眼尾,轻轻唤他。
他睡得很沉,确实累了,全方位的累。
但还是感受到了她的亲吻,迷迷糊糊的抱住了她的腰,眼睛还闭着,声音带着还未睡醒的暗哑:“谁的啊……”
姜雾眠弯腰伸手够过来手机,上面显示“裴西洲”,她没接,给周绪延:“是裴西洲的。”
周绪延已经坐起身,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他接起。
“恩,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他迅速套上衬衫,声音瞬间清明,跟姜雾眠说:“絮棉的体温有点高。”
姜雾眠立刻爬起来,也顾不上羞耻了,直接在他面前换起衣服来,扣子系错了两颗也顾不上,光着脚去够外套。
周绪延弯腰替她重新系好 ,指尖蹭过她锁骨处的红痕,动作顿了顿。
“我一个人去。”他将她按回被窝,“你睡会儿。”
姜雾眠摇头,头发乱蓬蓬地翘着:“你走了我也睡不着,一起过去吧,刚好换晚晚他们,中午的时候我们再休息吧。”
周绪延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突然低头吻她发顶:“……穿厚点。”
*
医院走廊亮如白昼。
周絮棉的病房里,值班医生正在调整输液速度。
“术后低热正常,物理降温就行。”医生对赶来的周绪延解释,“倒是你们家属该休息了。”
周欲晚蜷在陪护椅上睡着了,裴西洲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姜雾眠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看见周絮棉的睫毛颤了颤,没想到还是吵醒了她。
“嫂子……”小姑娘声音哑得像小猫,手指勾住她的衣角,“我梦见你们在西安吃泡馍,不带我……”
姜雾眠噗嗤一笑,拧了湿毛巾擦她汗湿的额头:“等你好了,我们专门去吃一趟。”
周绪延站在床尾翻病历,闻言抬头。
看到两人的互动,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
周欲晚倒是听到了,翻身起来,嘟哝道:“嫂子,你看,我哥他还笑我,你回头好好管教管教他,不许再嘲笑我,不然我就把嫂子拐走,让你天天独守空房。”
本来周绪延不欲和她一般见识,哪想到她竟然这么说,食髓知味的他,势必不可能答应的,“你少撺掇你嫂子,好了,裴西洲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