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当年的所有相关资料后,纪瓷仔仔细细地全部内容重新看了一遍,突然,她目光一顿,落在一处时间上。
纪瓷神色微变,拿着那些证明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念头在心底叫嚣着萌出。
她来不及回家,直接调动关系准备去一趟当地的监狱,她需要去会一个旧人。
坐在纪瓷面前的男人穿着囚服,即便如此,依旧难掩身上的贵气,他便是靳舟望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靳莫淮。
一个人面兽心、毫无道德底线的渣滓。
“哟,纪大小姐回国了啊?”一上来,靳莫淮就开始冷嘲热讽,“想必纪小姐这几年过得不错吧?”
纪瓷唇角微勾,目光淡淡掠过眼前之人,眼底满是凉意,眼神锋利如刃,她声音很淡:“我没空和你叙旧。”
“我今日来就为了求证一件事情,当年纪家破产,是不是你背后捣的鬼?”
从监狱出来后,纪瓷扶着冰冷的墙壁,努力让自己站稳。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靳莫淮那阴冷的声音。
“纪小姐这么聪明,怎么现在才想到要调查?”
“不过呢,就算你现在知道了真相,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论如何,我当年的目的都已经成功达到了,离间了你和靳舟望,在你们分手后,在他最脆弱不堪时送他最后一击……”
靳莫淮突然开始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去死了,差一点整个靳氏都是我的了,可惜他命大啊,你说他凭什么?”
那些话像毒蛇般缠绕在纪瓷心头,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攥紧了手中的文件袋。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给了纪瓷,她前段时间找人去调查了当年的事情。
“纪小姐,您要的结果出来了……”
当年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纪瓷挂掉电话后,无力地坐在驾驶座上,她突然间感到有些迷茫。
一场盛大的骗局落下了帷幕,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她错怪了靳舟望整整三年……
想到靳舟望,纪瓷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她慌张地拿起手机,将靳舟望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拉出来。
她想去找他,找他好好谈一谈……
纪瓷电话还未播出去,就接到了贺云沨打来的电话,没有犹豫,她直接点击了接通。
“你现在有空吗?”贺云沨问道。
纪瓷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多了,她点了点头,回答道:“有空,怎么了?”
“能不能麻烦你现在来一趟靳舟望家,湖心湾那套别墅。”贺云沨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好兄弟,“他晚上喝了很多酒,我一直劝不动,我怕他再喝下去胃会受不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纪瓷只觉得眼睛发酸,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她的声音微哽:“好,我现在过去。”
纪瓷来到靳舟望家,是贺云沨给她开的门。
“你可总算到了,你快劝劝他吧。”贺云沨率先说道。
纪瓷点点头,跟着贺云沨来到客厅,偌大的房子一片昏暗,没有开一盏灯,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满地都是空了的酒瓶。
靳舟望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手里还握着一瓶半空的酒,看上去颓丧不已,几秒后,他仰起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听到脚步声,靳舟望猛地抬头——
视线相撞的瞬间,纪瓷的心脏狠狠一颤。
男人的眼底猩红,像是压抑着某种濒临爆发的情绪,在看清纪瓷的脸后,他的眼神暗了下去,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谁让你来的?”
贺云沨在一旁叹气:“靳舟望,你再喝下去就得进医院了!”说完,他看向纪瓷,低声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厨房呆一会儿。”
客厅里安静下来。
纪瓷站在原地看了靳舟望几秒,这才一步步走近,蹲下身去夺他手里的酒瓶:“别喝了。”
靳舟望忽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他推开她的手,仰头又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时,一滴酒液顺着下颌滑落。
眼看着靳舟望准备再开瓶新酒,纪瓷蹙了蹙眉心,再度劝道:“别喝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纪瓷,你在以什么身份管我?”靳舟望垂眼扫过纪瓷,眼底漫上自嘲。
他想到了前几天两人的争吵,两人的不欢而散,他本想就此结束,正当他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找纪瓷时,却得知了她所在的地方发生了火灾。
他害怕他会失去她,于是他二话不说开车赶去了她所在的酒店,他将她从火场救了出来,在病床前守了她整整一夜,却听到她对其他男人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