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喊对了他的名字。
男人的欲念被瞬间撩起,心跳如擂鼓。但他也知道,此刻,他妻子的神志游离在肉身之外,他不能太用力。
宽阔的手掌从妻子的洁白的耻缝一寸寸向上抚摸,直到停在那单薄如瓷的背部,轻轻用力将她从床上撑起,让她坐在他的身上。
冷元初的手指划过温行川腹肌之间沟壑,直到线条收束的尽头,轻颤着扶住,接纳了他。
抱山堂外突然刮过料峭的春风,将怒放的梅花吹得七零八落,擦过交叠男女身影的窗牗,纷纷零零落在碎石缝中。
“再爱爱我,好不好。”冷元初身上的轻衣早已滑落,露出光润如珍珠般的肩头。她舐过温行川眼尾,留下潮湿的痕迹,再咬住他高挺的鼻梁,直到牙齿被硌得生痛。
“你狠一些。”
“再狠一点,让我记住是你,温行川,你狠一些!”
温行川本就充血赤红的耳侧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随即用右手稳住冷元初的腰肢,腾出左手,掰着冷元初的下颌让她远些。
卷动墨云的深眸与妻子盛极走衰的杏眸相对,温行川突然悟不出妻子想干什么。
他欣喜于她向他赤白地索要,他喜欢这样的她,但他无法忽视这反常之举。
他不敢再用力,但被冷元初打了一巴掌,停下来,又挨了一巴掌。温行川被彻底激怒,理智失控,把她狠狠按在身下,以身做被,将她彻彻底底里里外外地占有包裹。
冷元初卧在床榻上,望着远处从西洋而来的落地钟,滴滴答答的节奏渐渐被身后快烈的狠厉冲破,颠倒了时间与昼夜。
结束时,乳色的床面落了红。
“你,到底想做什么?”温行川取来药瓶,却被冷元初一挥手甩到床下。宝葫芦状的瓷瓶不堪碰撞,碎成齑粉。
“我想记住你。”冷元初说完阖目,倒在温行川的怀里。
她没来得及听到温行川与她倾诉他的所有计划,以及冷兴茂还活着,必要时他会离开江宁,亲自为她报仇。
再醒来时,天气正好,拔步床里被人换了新的床褥,而她的身体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冷元初揉着眼睛,看向水漏钟,惊知此刻离午时问斩不过半个时辰。
长发来不及梳起,伴随着奔跑的脚步声自背后飞扬。冷元初唤人却无人应答,奔到后院,马车停放之处空空如也。
她提起裙摆奔到府门,随即被举着长矛的士兵拦住。
“你们让我出去,这是皇后的懿旨!”冷元初厉声斥责,却无人动摇。
围者站出来一个人:“卑职是太皇的手下,娘娘,太皇有令,您今日不能外出!”
“我要出去,你们让开!”冷元初向着府门逼近,但众士兵除了后退避免娘娘撞上长矛,没有丝毫松动,把府门围得就连麻雀都无法轻易飞出。
“好,你们都想杀了我二爹,我偏要去救他!”冷元初一转视线,看到旁侧一棵大树,虽离围墙有段距离,但她还是豁出去了,把裙摆塞到腰间后,快速奔到树前,三五下便攀了上去。
“娘娘,哎哟!”士兵们没想过皇后竟会爬树,他们在下面拽也不是,跟着爬上去的又没有小女子灵活。众人眼看着娘娘沿着越来越细的枝干跳到狭窄的围墙之上,随后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消失在视线之内。
冷元初从赤色的府墙跳下去时什么都没考虑,落地的冲击力让她向前扑了一跤,膝盖和手掌瞬间火辣辣地痛。
什么都顾不上了,冷元初强撑着爬起来,沿着御华街向着三牌楼方向跑去,路上她想拦住马车拜托他们捎她一程,没想到所有街巷全都是空荡荡的,毫无人烟。
大燕最豪横的首富冷二爷于今日公开问斩,所有百姓都在惊讶猎奇中赶到三牌楼,更有传出谣言,拿通宝金银铜锭沾一下首富的血,这叫沾富气,能钱生钱。
三牌楼这个不起眼的刑场,如今早被围得水泄不通。
冷元初已经不在乎时辰了,满脑袋只有一个念头,奔过去,救二爹。
待她赶到附近,面前百姓大概有四十几重,一层层将那行刑台裹得像个粽子。
喧闹嚣天,冷元初抬起手抹了一把被尘土迷住的眼,仔细分辨出,她的二爹,双手被绑在身后,已经被那戴着兽脸面具的刽子手按着肩膀,将头狠狠贴在那个沾满血的木桩上——
“爹!爹!”冷元初彻底崩溃,挤着人群向前冲。一声声“爹”惹得附近百姓纷纷侧首注目,见这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来头不简单,
自觉让出一条路。
太远了,冷元初眼看着那个刽子手高举起斧头,紧接着,一个女子跌跌撞撞登上行刑台,高喊着“我是皇后,用我命换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