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喜欢冷元朝和魏嫆,也知道自己是秋蘅,记忆深处有个记不清面容的娘亲和会一身武功的父亲。
“不必……”冷元朝没说完,被魏嫆抢了话,“验验就知道了。”
冷元朝深深看了魏嫆,觉察出她神情里的异样。
不一会便端来一碗清水,一旁还有一个银针。
冷元初先刺破指肚,挤了五滴血,随后冷元朝用配剑划破掌心,多流了几滴血。
来自二人的血,毫无犹豫地融在一起。
冷元初没料到如此,瞪大杏眸,又握住魏嫆的手,不管不顾刺破。
新入的血,完全不能和那边融合的血结合,冷元初不肯相信,再压着指肚多挤了几滴血,都是避开与魏嫆的血,与冷元朝的混在一起。
第79章
冷元初望向冷元朝的眼眸依旧迷茫,但一旁的魏嫆已经难以控制情绪,借口去寻林婉淑,离开了坤宁宫。
冷元朝看得出妻子心情不好,叮嘱冷元初
等他一会,立即追上魏嫆。
二人在坤宁宫内的小花园里吵了起来。
“你还想说什么?她就是你的女儿!骗子!我怀孕的时候,你在外面还有女人……”
“昀昀,你,该信我的。”素来杀伐果断的首辅,人生头一次遇见有口难辩的难题。
“你去问问,谁会觉得她不是你女儿!问……就是你!”魏嫆把一个路过的小太监抓过来,高声喝道:“你说,这宫里的娘娘,和首辅是不是父女!”
小太监哪知道权贵们发生何事,再加上他早就听过娘娘唤首辅“阿爹”,还私下里讲过娘娘的话语有多好听,此刻只有急急跪下,嚎道:“是,冷娘娘就是首辅大人的女儿!”
魏嫆气得踢了太监一脚,眼泪打转。
冷元朝更是心烦,吼道:“滚!”
小太监连连道“是,是”,扶着帽子连滚带爬跑远。
冷元朝知道魏嫆委屈,在坤宁宫不好太大幅度安慰妻子,只能走近些低声劝慰:“一定是哪里不对,但昀昀,你信我,我只有你,只有莳儿一个亲儿子。”
“还有蘅姑一个亲女儿!死鬼,都这样了还不肯承认!”魏嫆心里难受,抹着眼泪瞥一眼高她一头的冷元朝,转身走了。
冷元朝无奈,回头看了眼坤宁宫,想了想还是选择先去倦勤斋与温行川说道说道,他既然受蘅姑一声“阿爹”称呼,就得为姑娘做点实事。
待他来到倦勤斋,看到林婉淑站在温行川的床榻前,对着才用过药的儿子急言:
“川儿,你和元初……小蘅的婚事,哀家不同意。那姑娘心思不在你这里,你不能强求。”
“立后的事情,就不用母亲费心了。”温行川背靠在软垫,举着此前送给冷元初的那枚翡翠戒指,仔细端详。
一道碎裂的痕,亘在圆环正中。
“朕与她,就像这枚戒指,本就是圆满的,有裂痕无妨。母亲,你与父亲分开这几年,敢说不想他?”
林婉淑纤细的眉毛从进殿起就没解开,烦躁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与你和秋蘅的不一样。”
“儿看没什么不同。”温行川看向逐渐走近的冷元朝,将戒指握在掌心里,指了一下榻边的桌案:“朕重新写了立后诏书,用冷姓,名字的话,就麻烦岳父起一个吧,总不至于用‘元’字辈,徒增非议。”
冷元朝道:“这件事,我与太后意思相同,温行川,我女儿她,现在心情并不好。”
温行川立即起身,拽了件紫貂皮袍就要出殿,被冷元朝抬手拦住:“温行川,我与你讲的都是过来人的话,你不要逼她太紧,她不过是个小女子,短短两个月从得知身世到知道温裕下毒,你该站在她角度想想。”
温行川没多解释,绕过冷元朝,边出殿边说:“朕会为她报仇。”
“温行川!”
冷元朝没拦住皇帝的步伐,看回林婉淑,语气低沉:“方才我与蘅姑验血,竟是融在一起,昀昀现在心里乱了,能否请太后帮臣劝劝她?”
林婉淑频频眨眼抑制住烦躁情绪,委屈道:“那天你由着她欺负哀家,现在又要我安慰她!哀家真是欠你们的,从前你挤兑太皇时,怎想过有今天求到哀家这里的时候!”
魏嫆找林婉淑的那次,冷元朝并不知情,但他还是低三下气替急性子的妻子道了歉,像二三十年前那样:“都是我管教妻子不严,多有得罪了。”
“哀家能怎么劝?真相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们冷家昨天敢寻人替嫁,今日又蹦出个首辅亲女儿,哀家真是要疯了,你们当我儿子是冷家的上门女婿,非要与你们绑定在一起是吗!”
林婉淑再想儿子曾说的秋蘅若是不在他身边他会死,剧烈头痛让她眩晕,想说很多难听的话,还是因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忍了。她瞪了冷元朝一眼,派人传魏嫆到她的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