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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之子成婚后(164)

作者:莲花说 阅读记录

温行川探手撩了下,被冷元初踹在肩膀,坏笑一声不再闹她,走到养心殿另一侧的湢室。

冷元初被那哗啦啦的水声唤回神识,他居然……

四肢百骸齐整整无力,冷元初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取了案牍上原本属于她的绢巾把被他狠狠舐弄的红肿擦干净,又痛又羞,将她最喜欢的手帕丢弃在纸篓中,忽然瞪大眼睛——

不远处一面斜摆的落地银镜将那楠木桶所有光影照得

彻底——

不对,既然那边有湢室,这里为何要摆

这个浴桶??

-

待到温行川换了一身玄青暗纹长袍走出湢室,看到冷元初端坐在他的椅子上,一页一页翻着卷宗,优雅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股恶气爬过他的全身:她比从前更加勾人,难道是冷元知教她的?

冷元知冷元知,叶骏为何没有杀死他!

温行川想起十日前,叶骏急见他,禀奏称他一路尾随冷元知,就要在暗巷下手时,发现另一伙人冲出来,重伤了冷元知。

叶骏是怕打草惊蛇没有出手,“后来冷二爷突然出现,臣更不敢露面,请陛下责罚。” 。

温行川叹了口气,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忖度下,这天下恐怕只有冷元初能单纯到,认为一国最大的钱庄会是清净地。

称穗德钱庄薰莸错杂都是抬举,藏尽污垢、操纵规则将百姓血汗钱玩弄于股掌之中才是真!

若不是穗德钱庄在诸国混战时拒不承认发行的过往银票、狠狠发了一笔战争横财,怎会有今日一家独大的可能?

温行川调查过。

冷元知是第四代东家,坐上这个位置第一天就以“义利相济,持业守清”宣言重整钱庄内部,雷厉风行肃清几个盗据庄帑的掌柜,在人心浮动的钱庄树下威信。

看来,他有仇家。

温行川睨了眼还在为冷元知和他较劲的冷元初,暗嘲她真是笨得一如既往,拽过一个方凳坐下来,撑着下颌注视妻子。

很久没有看到她认真看书的样子,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如画中美人,只望一眼,一切俗尘喧嚣皆成虚妄泡影。

不经意瞥到银镜,又让他忍不住想起她脱下小衣时饱满挺翘的胸部,和逆着光、贴着润如凝脂的曲线划过腰窝的那淌乳汁,以及她双手交叠搭在肩上,透过高悬的业镜警惕看向他时,鼻尖凝聚起的那枚水珠。

喉结抬了抬,温行川摘下佛珠摩挲着,见冷元初举着那火铳的图样和在放泊猎场遇刺时的白羽绘样或颦或蹙,怕她忆起恐怖过往,急忙握住她的手,要她看向他。

“行刺与钱庄有关。”冷元初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就像冷氏宗祠的白墙是用这世间最白的白垩混着蚌粉粉刷,白色是冷氏族集体尊崇的色彩,象征着高贵与无瑕,包括族人之间无所藏掖的信任,包括全体族人对族中长老和宗主的无上崇拜。

在绍兴,见白知冷,马匹、账册、乃至岁时包裹压岁钱的信封,都是白色的,是以那通体雪白的羽箭,以及这纸上绘出的,箭杆上暗藏的穗纹,她不能再自欺欺人——确实是穗德钱庄所为。

那时堂哥还是大东家,他要杀她?

冷元初滚落一滴泪,砸在温行川的心口。

“朕要为你查清这些,所以,你不能再距朕千里之外,好吗?”

温行川抬手为她擦泪,忍下对冷元知的恨,对妻子说道:“朕知道你不愿相信这些是冷元知所为,朕以为,若此事另有贼人于幕后操纵,我们更应齐心协力杀了他。”

冷元初抽咽道:“你觉得他会威胁堂哥。”

温行川点了点头,他想冷元知死,但他不能中了幕后人的奸计。

冷元知的仇家会因他喜欢冷元初而伤害她,这便是将他温行川拉入局。伤害冷元初者,无论是谁,他必诛无疑。

温行川摸了摸冷元初的头后按过来吻在她的脸颊,轻轻问道:“你愿相信朕吗?”

冷元初没有回他,却看见他四指压住的佛珠间,那枚泛着润泽的天珠。

温行川顺着她的视线看下来,心里一紧。

她能记起他吗?那时他只十二岁,因她的突然出现侥幸活下来,才有今日他还能坐在这里与她相伴……

女子呼吸急促起来,男人拍着妻子的胸口让她顺好气。

他还在等她回话,虽怕谈及宫变吓到她,但还是将话说个彻底:

“朕曾被人追杀过,在胸口留下这道疤痕,那日你面对的,与朕曾面对的,是同一伙人。”

见冷元初一直没有回他,温行川叹了口气。自怨自艾之时,忽听到来自妻子那幽若的声音。

“我信你。”

如听天籁让人心神共鸣,温行川拼命克制心头之喜,再靠近些试探道:“朕知道你在寻伯母,朕已经派人沿着线索去追查,你住在宫里,有消息我们也好一同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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