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体交缠,在蚕丝锦垫陷了深深的坑。
冷元初认命闭上杏眼,等待温行川狂风般的侵占。
她不喜欢这样,但她就是这样无能,若用身体都无法换回知哥哥的话…
口中不知被温行川塞入什么,冷元初遽然想起那“补汤”,舌尖一推将那可怕的玩意吐了出去。
温行川皱紧眉,唇角绷得比剑还平,他看着冷元初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完全升起了恨。
是的,他如今,恨冷元初,恨她不与他心连心!
温行川又取了一片药塞到自己嘴里,随即俯下身,狠狠咬住冷元初的朱唇!
“唔唔--”冷元初最怕的就是药,她把全身力气都用在唇舌之上,奋力抗拒!
温行川最讨厌冷元初和他拧着来,本就蕴满怒意的眸中腾地点燃两团烈火!
他吻得更深,狠厉撬开冷元初咬紧的贝齿,用舌尖抵着药往里推。
“咽下去!”长久缠绵后,温行川松了口,说了一句话。
“咳咳!”冷元初拼命卡住喉咙,把没咽下去的药吐出来,一双琉璃棕瞳交杂着恐惧与嗔恨!
“殿下要杀我…”冷元初再度哭起来。此刻温行川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让她快窒息,大口大口换着气也要把话说清楚:
“您放我走吧!我错了,我不该占郡王妃的位置,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殿下心上人叫秋蘅,我寻到了,我让位、拿我的命换知哥哥一条命求求殿下了…”
刹那间,支撑温行川理智的每一根弦都不堪重负,“嘣-嘣-”,尽数断裂。
……
暮霭将尽,温行川孤身沐浴更衣后,把冷元初手心的脏血擦净,为她披好薄衫。
冷元初一直在哭,他便等她哭到没有力气,再把药片渡进她的口中。
“咽下去,元初,咽下去,听话。”温行川声音有些喑哑。
二人不知吻了多久,温行川坚决用舌尖抵住冷元初,任由她用尖利的小牙咬破他的唇舌,在二人口中弥漫血腥。
直到冷元初认了命,喉咙一松,药片滑了下去。
这是温行川主动找咸熵办的最后一件事,用尽咸家的医术,让冷元初提前服用护心锁脉“化成丸”,防止温裕和刘妩再对她下毒…
他最近
才知道咸熵父亲曾经谈及的后宫蛊毒事件,竟是四十多载前的刘妩、他的祖母,为了争夺燕候正室之位,在亲姐姐刘婉饭菜下了毒!
正是冷元初遭遇的、从那弥漫瘴气的雨林中寻出百株毒叶毒草,精心配出带着甜味的瘴毒!
而这世间罕有的剧毒物,只要一滴便能夺去人的视力!若是用上那指甲大小的一丸,更是寸寸神经自末梢停止、血液一点点凝固,从失明失聪到感知五脏六腑一点点撕裂,最后停止的,才是掌握意识的头脑和不甘停歇的心脏!
死去后,尸身冰冷不腐,但据说,刘婉的尸身在十载后,遽然破碎,如冰晶融化,带着无尽的嗔恨,化骨无痕消失殆尽…
得知冷元初在满剌加是换了全身的血、敲断骨骼再重新接上才活下来的时候,高大魁梧的男人第一次折腰。
温行川每每想起此事身心剧痛,恨他不能替她扛下这如炼狱般的折磨!
如今冷家派了一波波刺杀团来杀他,温行川不抱怨什么,这是他做温姓人该遭受的。
“元初你记住,本王绝对不会对你动杀念。”温行川把他手下最强的侍卫和暗卫都集结在行殿内外保护她,而宫外,早已变天了。
冷兴茂与逆贼已经点火燃炮炸向城门。
洪流之中,行殿是温行川留给冷元初最后一方净土,就连他们的福官,他也只能祈祷上苍祈祷母亲让她顺利活下来…
冷元初歪靠在绣金花的靠垫上,发丝凌乱贴在脸上,温行川一点点把她的碎发拢到耳后,露出那透着浅淡血丝的雪腮。
他想再说什么,可与冷元初灰暗无光的双眸对视一瞬间,他的心莫名痛起来,好像回到那场燃着烈火的噩梦,他拼尽全力,都握不住冷元初被黑暗吞噬的手…
“相信本王,好吗?”温行川双手握紧冷元初的小手,轻轻吻住她白皙的指尖,而后起身,润泽的手指穿过冷元初盈着薄汗的发间,按住她圆圆的头,咬住让他情不自已的唇,吻了很久。
为了冷元初,他必须胜利。
*
既然是撕破脸皮,冷兴茂不会在城墙里的越国公府坐以待毙,此刻他坐在冷家斛康商局名下的旗舰定波号,举着单目望远镜看向才被神武大炮轰过的挹江门和仪凤门,兴致勃勃。
绍兴冷氏的祖业是钱庄,反倒是江宁邱氏凭借船舶运输和渔业发家致富。
冷兴茂窃了邱氏的家产后,凭借温裕批给他的海港江港大搞贸易,麾下有千余民船商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