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婆不知徐丹是诈她的,听到后连忙跪下来磕头求饶,然后颠颠倒倒的讲了事情的经过。
哑婆不是完全不能讲话的,她是嗓子坏了,说话粗哑刺耳,所以几乎不开口,才被称为哑婆。
原来当时徐太太要哑婆去处理此事时,她心怀徐丹生母曾在孙女春鸽犯错时向太太求过情,便没有将人送去乱葬岗。
哑婆带着自家儿子,当晚把人偷偷送来了徐家宗族祠堂,然后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埋了。
按理说她这番做法徐丹应该会感激她才是,她为何如此害怕呢?
那是因为当时他们起了贪念,偷偷开了棺,将徐丹生母身上陪葬的一应首饰都偷了个干净。
徐太太见人没了,便大方做些面子功夫,陪的首饰倒比平日里戴的还要好些。
哑婆一家因着这笔意外之财过了几年的好日子,这几年儿子却染上赌博将家里输个精光。
前两日那要债的打上门来,她儿子还说干脆将春鸽拿去给人抵债算了。
被拿去抵债的女人能有什么活路?
可不还钱人家便要上门来抢人了,如今家里比没得那钱财时还要惨上好几倍。
哑婆觉得是自己做了缺德之事,所以才买了纸钱来祭拜一二,她刚刚还以为是徐丹生母的鬼魂来找她算账呢。
徐丹听了只叫周勤给她五十两便摆手叫她走,这其中缘由她也不想过多追究了。
那些陪葬首饰没了也无妨的,就当是他们一个善念没有将人拉去乱葬岗的恩德吧。
那五十两便是徐丹给他们最后的机会,只是他们能不能守住的底线,将这钱财用在正途上,这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周勤见坟墓小而不成型,便跟徐丹说一会赶回去找人来重新做场法事,立个石碑。
徐丹含泪点头不语,跪倒在墓前哽咽道:“娘,女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
周勤连忙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岳母在上,小婿周勤,前来祭拜。”
说完把准备的东西摆好,点上蜡烛和香支。
许多话这时却不知如何开口,徐丹泪洒满面,只能在心里默念。
周勤不敢多劝,只望她发泄了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记挂了。
相比之下,两人祭拜徐老爷时则显得冷静多了,按这流程祭拜完事便罢。
两人赶着回到县城里,去找了师傅帮忙处理。
事出紧急,也顾不上选什么日子,只是请师傅连续做了三天法事,把一应事情都处理清楚便好。
中间黄家下人来传过口信邀请他们上门聚聚,都被他们以处理白事为由拒绝了。
身上有白事本就不应该上门,更何况黄家是做生意的,对这些事情更是忌讳,徐丹才不想去讨人嫌。
等事情办完后找人去黄家传信说明日一早他们要赶路,叫三公子把毛虾一事准备好。
白氏原本想在徐丹和周勤上门在做客时好好为难他们一番,哪知却他们有白事不能前来,气得差点内伤。
徐丹上门那日白氏得意忘形,回娘家吃补品还多喝了两盅,谁知下午回来竟发现自己被打脸了。
白氏气急败坏,晚上嘴角就起了两个又大又红的燎泡。
黄老爷还以为她容不下庶子出头,言语间都暗示她作为嫡母应该大度点,转头便去了秀娘房里。
白氏这下连生病都要上粉掩饰,强打精神了,就怕黄老爷说她是嫉妒成疾。
周勤和徐丹没心思管黄家的那点争斗,事情圆满完成,开心的返家了。
张妈妈和雀儿在门口做事,远远看见车马,兴奋的跑上前迎接。
不过始终比不得芝麻和汤圆的速度。
“汪汪汪。”
“丹姐儿。”
“表姐,表姐夫!”
蜜蜜兴奋挥舞小手:“咿呀咿呀。”
看着一个个的熟悉的面孔,徐丹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便是家的感觉吧。
“芝麻、汤圆,今晚我们加菜。”
“汪汪汪。”主人最好了。
徐丹朝她们挥手:“张妈妈,雀儿,我们回来啦。”
“表姐我好想你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众人正在寒暄,蜜蜜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委屈又愤怒,连芝麻和汤圆都抖了一抖。
徐丹心都要碎了,赶忙上前抱起蜜蜜哄道:“乖乖,娘亲回来啦,不哭哈,蜜蜜不哭。”
任由徐丹哄,周勤抱,小家伙哭得天崩地裂,直到大半个时辰哭累了才停下。
张妈妈和雀儿把东西搬进家,先去准备晚饭,等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小义才从田里回来。
“周勤哥,嫂子,你们回来啦,太好了。”
周勤拍了拍他肩膀,“这几天辛苦你了,没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