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何涛那么狠,他明明说就是点泄药,只要证明了牛奶有问题,你们超市一定会赔偿的。到时候我们捞一大笔钱,结婚的钱就不愁了,以后还能再做点小生意,让我们的孩子过上公主王子一样的生活……”
鹃子抹眼泪,哭着求道:“许兰兰,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能被判刑坐牢的。我、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在监狱里出生……”
“孩子?”许兰兰一怔,看着鹃子全是同情:“怪不得你相信了何涛,被骗着做这种事……”
许敏却是扬眉:“怪不得出这样的狠招,原来是不想负责任!是真绝,一尸两命,他索赔还能要得更多……”
盯住鹃子,许敏沉声问:“你——该不会是已经和何涛领了证,登记结婚了吧?”
鹃子一怔:“你怎么知道?去超市前两天才领的证。何涛说领了证我就不会再信不过他了,我们两个是夫妻,他这辈子就我一个老婆——虽然还没办婚礼,可他都和我领证了,我怎么可能不信他?”
“他就是让你信他才领证的啊!”许敏叹道:“傻姑娘,领了证,他才能拿到赔偿啊!要不然,没名没分的,赔偿的钱你娘家人肯定会要,到时候又是一桩乱账……”
“你是说他和我领证时就打算弄死我了?”鹃子双眼通红,哭都哭不动了,只是一直流泪。
许敏点头:“阿姨好歹岁数在这儿呢,给你个忠告,现在立刻和何涛离婚,再把孩子打掉——你还年轻,以后还有美好的未来……”
“未来?我还有什么未来?”鹃子低语,绝望到死。
许敏抿了抿唇:“你现在是很痛苦,痛苦得想死,可只要熬过去了,以后想起这些也不算什么大事。渣男嘛,年轻时总有可能遇到的,好在你还年轻,还能熬过去……”
“能熬过去吗?我还能再重新来过?”鹃子低语,眼底全是迷茫。
又伸手摸摸小肚子:“我的孩子……”
许兰兰面露不忍:“鹃子,你——好好想想吧!”
许敏拉了下许兰兰,没让她再说下去,直接离开。
出了看守年,许兰兰忍不住抹了下眼泪,看许敏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鹃子真可怜,被何涛那个渣男欺骗,现在还怀着孩子,又可能要坐牢——老姑,你说鹃子会打掉孩子吗?”
许敏没有回答,反问许兰兰:“你觉得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如果是我?”
许兰兰迟疑许久,才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我肯定会很舍不得孩子,但——我绝不会把人生耗费在何涛那种人身上。
如果留下孩子,那我的下半辈子就要和何涛纠缠不清了,而那个孩子,他的父亲不希望他出生,甚至想要毒杀他,还想利用他捞钱,这样的孩子出生会会幸福吗?
我没有信心给他幸福——所以,如果是我,我会打掉孩子……”
许兰兰垂下眼帘,默然半晌,才低声道:“老姑,谢谢你当初给我的劝告,让我没和何涛纠缠在一起——还有,你问我这一句——真的让我想了很多……”
许敏笑笑,搂着许兰兰的肩膀,道:“你看,你会有自己的选择。那鹃子,也一定会有自己的选择——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人啊,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不管是什么的代价,都只能她自己承担。”
许兰兰点头,忽然抱住许敏,用脸贴了贴她的脸。
许敏还觉这孩子真是——居然会撒娇了。
许兰兰已经放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老姑,我请你吃饭吧!”
“呀,还真是,到饭时了,好啊!请老姑吃什么好吃的。”
许兰兰不答,只是笑。
许敏心道这孩子还卖上关子了,也不追问,吩咐司机开车去许兰兰说的地址。
到了地方,她才惊觉这是片工业区。
京城里现在还没有执行环境保护政策,北方最大的钢厂还建在京里。
钢厂规模大,工人工资也高,厂区附近就有很多做小生意的,尤其是小吃摊。
许兰兰带许敏到的就是这样的小吃摊。
几张矮方桌周围摆着小马扎,已经有三桌坐满了客人,不远处,一辆三轮车上摆着几只大桶,一个年轻男人正在忙着给客人打饭。
许兰兰一看到男人,脸上就露了笑:“大山……”
正忙碌的男人抬头,对着许兰兰笑得灿烂:“兰兰,你——啊,董事长?”
许敏就笑起来:“张大山,你好啊!终于见到你了。”
张大山摸了下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许兰兰带着许敏坐在一张桌前:“老姑,你先坐,我先去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