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隆昌帝皱了皱眉，似乎也觉污秽，但也只是皱了皱眉而已，仍道：“你自明日起安排宫女每日凌晨以金盘取晨露，以供许道士炼丹。还有，统计下宫女名单，按许道士所需供他处子经血……”
缓了缓，他还是道：“令各洲各县献上童女入宫为宫女，许道士不是说，初经的功效更好吗？”
黄大监嘴唇颤抖，最后也没再说出劝谏的话，只是垂头道：“遵命，奴才这就去传诏书房的人过来。”
远在辽县的沈远岚也从府城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乍一接到，他还觉惊讶。
连安若都奇怪：“宫里少了宫女吗？我都觉得宫里的宫女太多了，该放出一些，怎么皇上还要再选人入宫呢？”
沈远岚也是一样发蒙：“若说是献美也就罢了，这道圣旨——怎么会是献童女？”
这么一说，安若也更觉得奇怪了：“童女？该不会是七八岁的女童吧？那么小的孩子又怎么能侍候人？”
在这个女子十三四就能嫁人的时代，说女童，就只有十岁以下了，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怎么会选这么小的孩子进宫呢？
“或许，不是皇上的意思……”沈远岚这样说，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话。
选宫女是后宫的事，前朝的臣子根本没办法伸手管这事儿，不是皇上的意思又能是谁？
皇后？是怕选妙龄美人会争宠？
就是这样想还是觉得这事儿不甚合理。
“不管了，我们辽县偏远，县中女子农女居多，没有适合入宫的童女。”
安若抿唇：“说得对，咱们辽县没有合适的。”
他俩人都是大胆，丝毫不惧皇上降罪，可惜有人就不想让他们安生。
没两天，府城就派人来质问，问辽县为什么还没上报名单，莫非是想逆旨？
沈远岚直接怼人：“非是我要抗旨，而是我辽县没有合适的童女。还请回报张知府，就说辽县此次没办法献童女，请他海涵。”
“沈大人此言差亦，不是张知府海涵不海涵的事儿，你抗旨，那是要给辽县，给咱们一府带来灾祸的。你是想害死百姓吗？”
“你说的什么话？陛下是明君，会体谅臣子的为难之处，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小事就问罪百姓？你这样说法，倒让人误会陛下是昏君！你告诉张知府，陛下若是降罪，也是我沈远岚一人担着，绝不会连累他。”
沈远岚在气头上，没给来人留半点面子，直接把人撵了出去。
他还以为这就算完事儿了，哪想到过了几天，张知府又派人来了。
这回来的，比上一个态度更强硬，直接就说：“沈大人怕是记性不大好，辽县怎么可能没有合适的童女？你们慈善局那些不是多得很吗？”
“是吗？”沈远岚冷笑，“你倒比我更清楚？难道你才是辽县知县？还是你去慈善局看过？”
来人笑起来：“正是去慈善局看了……”
沈远岚立刻沉下脸，起身就走。
在慈善局里，可不只有那些女孩子，还有安若和两个小娘子在，若是张知府派来的人太过粗鲁，惊到她们……
沈远岚越想越怒，快马加鞭赶到慈善局。
只是，他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张知府派的人已经到了慈善局。
只不过，他们根本没办法从慈善局带走人。
“怎么会这么多人？”一群人也是发蒙，不就是个慈善局吗？这排队的是干啥的？
“你们也是看病的？都往后面站，排队、排队，不许插队啊！”
一群人被呵斥往后退，问了才知这里还是医院，附近县镇的都来看病，甚至还有从府城过来的。
“我们不是看病的，是去慈善局接那些孤女……”一群人强硬往后闯，只可惜半路上又被何灵拦下了。
“你是慈善局的管事？我们是府城来的，要接孤女们去府城。”
何灵吃了一惊：“没听过这事儿，没有安大的吩咐，我不会让你们接任何一个人走。”
“那可容不得你们，张知府派我们……”
“别说张知府，就是张宰相也不成！”安若皱眉从诊室里走出来。
她听了一会儿，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是想干什么？该不会是府城也没有人家想送女儿入宫，就想拿辽县的孤女去充数吧？
第505章 滚
心里这么想，安若更不能让人把孩子们带走了。
“张知府在府城或许说一不二，可在我们辽县，他的话不好使！”安若冷冰冰的，好像完全没看到对方吓人的脸色，“让你们看，慈善局的孩子们是孤女，可在我们眼里，她们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宝贝。这样的宝贝，怎么可能让你们带走？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