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李定边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沈远岚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可能会招陈珂做女婿。”
“啊……”李定边发了个单音节，半晌都没有说话。
“你——是说真的吗？”他咽了下口水，“是婉娘？你疯了吧？我们婉娘那么乖巧柔顺的姑娘，为啥要嫁个狼崽子？婉娘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吗？”
沈远岚静静地看着李定边，等他平静下来些才道：“婉娘喜欢陈珂。”
“真的假的？”李定边抹了把脸，沉默好一会儿才道，“我去喊那小子，混帐东西，我得问问他到底对我们婉娘做什么了？混小子，居然敢勾引我外女！”
沈远岚扯了下嘴角，跟在身后叫：“你可别吓坏孩子了。”
说是这么说，可翘起的嘴角分明带着丝幸灾乐祸。
第473章 约定
少年被按在椅子上时，整个人都是蒙的。
眨巴着眼，他看着俯低头看他的两个男人，有些紧张地问：“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沈远岚和李定边都没有说话，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从头到脚，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互看一眼，沈远岚小声嘀咕：“长得倒的确不错！”
李定边撇了下嘴角：“男人又不靠长相吃饭，我们是当兵的，又不是诗书人，还得长张白净面皮？”
“诗书人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那样看我？”沈远岚皱眉，深深觉得李定边看自己的眼神别有用意。
李定边哼哼两声，转过头看陈珂，：“你最近回过辽县好几回啊！”
陈珂“嗯”了声，很自然地道：“我想去探望兄弟们，您也知道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他们跟着安大人学医术，以后到北大营就能救更多的同袍。”
“就只是这样？”李定边眼神犀利地逼视他，“看到沈大人在此，你就没什么想法？”
“沈大人？”陈珂迟疑着，“是要去集市那边吗？”
沈远岚笑起来，态度和蔼地问：“陈珂，你常回慈善局，想来经常会见到我女儿吧？你觉得她们怎么样？”
目光忽闪，陈珂小声道：“素娘小姐活泼机灵，聪慧过人……”
沈远岚盯着他，“咦，怎么不说下去了？婉娘呢？”
陈珂的脸色发白：“婉娘小姐，她很好、很好……沈大人，是我冲撞了小姐们，是我的错！请您相信，我绝无半点非份之想，如果您觉得我不该出现在小姐们面前，我以后绝不会再出现在她们面前，绝不会污了她们的眼。”
“说得真可怜，好像我们是凶神恶煞似的。”沈远岚摆摆手指，“小伙子，我女儿既然那么好，你总是看到她，心里真没有点什么想法？你哄谁呢？”
陈珂出了一头冷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挣扎许久，最后一咬牙道：“是，我是喜欢婉娘小姐，婉娘小姐那么好，我忍不住心生爱慕……可是，我从没有对婉娘小姐有过非份之想，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是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再看几眼——我这样一无所有的孤儿，连站在她身边都不配，我只是想远远地看着她，知道她过得很好，看到她在笑，就已经足够了……”
“真的只是这样？”沈远岚冷冷地看着陈珂，“若是我把婉娘嫁给别人，你会如何？”
咽了下口水，陈珂瑟声道：“婉娘小姐终有一天会嫁人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你会如何？”
“如何？我能如何？”陈珂也来了脾气，闷声道，“我只能祝福她，看着她幸福地生活，尽量——离她远远的，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说到这里，少年忍不住痛哭失声。
沈远岚的声音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那要是她所嫁非人，过得并不幸福呢？要是，她的丈夫对她不好，打她骂她，背叛她伤害她呢？”
陈珂瞪大了眼：“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你怎么会把她嫁给那种人？你们怎么会让他过得不幸福？”
“要是她就是过得不幸福呢？”沈远岚逼问。
陈珂通红了眼，恨声道：“我绝不会让人伤害婉娘小姐，如果、如果她的丈夫伤害她，我就杀了那个混帐，然后带着她逃掉！不是，为什么要这样设想？婉娘小姐怎么可能不幸福？她那么好，那么善良，对谁都那么温柔，哪怕是对我这样的人，都会笑得那么温柔……沈大人，你怎么可能让她不幸福？”
“我当然不会！”沈远岚顺手拍了下陈珂的脑袋，斥道，“臭小子！你不知道杀人犯法的吗？”
“但还算有血性！”李定边笑着说了一句，“怎么样？”
沈远岚嫌弃地看着眼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陈珂：“就那样吧！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