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你一个童生，若是中了秀才，可为生员！正是大好前途，居然还说要卖我与奴！你这岂非要陷本官于不仁不义？如此恶毒心肠，当真该诛！既然你并非受人指使，而是自己要行此恶，那本官就只能着人押你去知府衙门，请知府大人作主取消你的童生资格！”
郭书生吓得不轻，一脚跌在地上，急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学、学——小人真的就只是一时糊涂。我、我想着大人心善，断不会让我卖身为奴，或可念着学生可怜，留学生跟在您身边，教我学问——我、我实在没坏心啊！”
“还说没坏心！”沈远岚冷笑，“你刚才还说不认识本官，现在又说想跟在我身边求学，分明就是知道本官是何人。此时此刻，你还不老实交待！”
“我、我就是一时糊涂……”郭书生还要强辩。
沈远岚沉声道：“你既不说也就罢了，本官也不想再审。阿水，喊老田过来，先把这混帐痛打一顿再押着去知府衙门！管他是谁，先消了他的童生资格再说。”
“不要、不要，不要送我去知府衙门……”郭书生慌了神，拉着要出门的阿水不放，“大人，您既已经看破，当知我是受了无妄之灾，并不是我存心使坏，您就饶了我吧！”
第469章 回报
“无妄之灾？不是存心？”沈远岚冷笑，“你抬起头来。”
郭书生抬起头，一张白净面皮上生着双杏眼，因惊惶而泛着泪光，湿漉漉的小鹿似的无辜眼神，确是一张好脸，很容易让女子心生怜惜。
可是，这样一张脸，当真是可恨！
沈远岚沉声道，“本官来说说你的用意，再来评一评你到底该当何罪。”
不理低泣的郭书生，他继续道，“你在药铺绊倒在我脚下，就是想让我善心发作帮助你，可没想到我居然没有理会，一计不成再使一计，那个摔倒阿水的汉子想来也是你一伙的，你故作好人扶了阿水，借机让药铺老板说你身世可怜，引我助你。今日又来继续，名为谢恩，实为奸计横生。”
不理郭书生如何摆手否认，“先送玉镯，后又要卖身为主，不过是想我怜你身世可怜，爱惜你才华，将你收为爱徒。且不说你有没有才华，单只用心，就足见可恶。”
“大人，学生爱慕您才学，并不是坏……”
“还不是坏！你那玉镯是什么意思？是想着拜我为师，让我爱才生怜，好将爱女许配与你吧？！你敢说不是？！”
郭书生脸色灰败，急得口不择言：“我、我、我不嫌令爱年长……”
“呸……”沈远岚一脚重重踢出，正中郭书生下巴。
郭书生一下咬了舌头，昂面倒地，讪讪的：“有辱斯文，有辱……”
“辱没圣人的是你个禽兽！”沈远岚冷笑，“怕你还要劝我莫要自取其辱，就是送你到知府衙门也未必就能消了你的童生资格。为什么？因为指使你的正是张子平！是吧？”
瞪大了眼，郭书生没想到沈远岚一下就说破了，惶惑叫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就说张子平没安好心！”沈远岚冷笑，“叫老田，把人送去衙门，就说此人冒充童生，欲自卖为奴，有辱斯文。若张知府不严办，我就轻易去击鼓鸣冤了！”
“不要……”郭书生想抱沈远岚腿，却被沈远岚一脚踢翻，“你说，张知府会为了保你自承他才是幕后指使者吗？”
郭书生瘫倒在地，又哭又求，直到被拖出去。
沈远岚余怒未消，吩咐道：“唤伙计过来把地板擦干净，禽兽的眼泪污了地板。”
阿水忙应声，又请沈远岚去外面喝盏茶。
过了一个多时辰，老田转回，说是张知府说万万没想到府城居然有如此败类，定会取消郭书生的童生资格。
沈远岚冷哼一声，合了眼半晌没说话。
阿水还当他气消了，小声问：“老爷，咱明天回家？”
老田恰在此刻问：“姑爷，咱怎么收拾姓张的？”
两人说完，互看一眼，老田翻了个白眼，阿水则急着叫：“你别怂恿老爷……”
他还没说完，沈远岚就忽然开口：“之前好像有说过张子平在外另纳了个外室是吧？”
老田点头：“是，就在雨花巷。小的埋伏在巷口，攻击不败，打倒他的随从，套他的麻袋？”
沈远岚摆了摆手，招了老田近前，附在他耳边：“你如此这般……这样……”
阿水凑近，竖起了耳朵也只听得一两句，还不清楚，等老田点头离开，他忍不住跳脚：“老爷，您难道只信任老田？不信任阿水了吗？”
沈远岚瞥他一眼，招了招手，待阿水近前才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