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夫人面红耳赤，臊得不行，却还是低声道谢。。
施云柔却是发了狠，拦了安若不让人走：“你要是走出这道门，我就立刻撞死在你面前。”
安若失笑：“你真要死？要是真的，那也拦不住，再好的大夫都救不了该死的鬼。随你……”
说罢，安若抬脚就走。
施云柔发了狠，窜过来就扳安若的肩头。
此时安若正在下台阶，一个没防备，被扯得一个趔趄，自台阶上跌了下去。
摔得晕头转向，安若竟没立刻爬起来。
施夫人惊呼一声，匆匆跑过来亲自扶人。
“我没事……”安若抚了抚后脑，回过头，正对上施夫人惊愕的双眼。
“夫人……”
“啊？”施夫人回过神，咽了下口水，才道：“安娘子，你的衣服都乱了，先去我房里换下衣服吧！”
安若这才发觉衣领被扯开，左肩连同半边后背都露了出来，扯了扯衣服，她还想拒绝，施夫人却紧张地抓住她不放手。
“我房里有新做的衣裳，安娘子，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去换上吧！”
安若一时心软，点头应了，随丫头去换衣服。
施夫人怔怔地看着安若的身影，好一会儿都不曾言语。
被忽视的施云柔急叫：“娘……”
施夫人回神，看着施云柔，一时只觉陌生：“柔儿，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住口！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狡辩，你现在就回自己房里闭门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可出房。”
施云柔气急，早没了平日的温婉：“娘，难道你真的要让我做一辈老姑娘，嫁不出去吗？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你还要放弃？丢了沈相那样的女婿，以后哪儿还有这么好的姻缘？”
“姻缘？那是你的姻缘吗？”施夫人头一次教训女儿，“柔儿，不是你的就不要去抢去争，你靠手段抢来的又怎么能够长久？”
施云柔恼极，待要不依，施夫人直接就喊人把她拉了下去，等人下去了，她突然急声喊：“小红、小红……”
站在她身后的一个仆妇忙赶过来，伸手握住施夫人颤微微的手。
施夫人回头看她，涩声问：“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安若的左肩胛……”
被叫小红的仆妇点头，小声道：“看到了，奴婢看得真真的……”
施夫人揪住心口，喘不过气来似的，“你还记得，当年你和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柔儿出生时，你曾在她的后背上看到了一块蝴蝶形的红色胎记，就和、就和……”
她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肩，咽了下口水。
小红接着她的话道：“和夫人右肩上的蝴蝶胎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位置一左一右。那时候奴婢的确是和夫人这样说过，可后来小姐洗干净后肩上没有，产婆也说是奴婢一时眼花，看错了，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污血……”
“二十多年了……”施夫人低喃，“我一直以为那产婆的话是对的，是你看错了。可刚刚，我竟然在安若的左肩胛处看到了你说的那块胎记，你说怪不怪？”
小红的声音也发颤：“那、那，要是奴婢当年不是看错了呢？那天，在庙里生孩子的可不只夫人一个……”
施夫人合上眼，缓了许久才睁开眼，沉声道：“去请将军回府……”
第309章 怒问
多年来，施夫人因为体虚身弱，久未管事，家中诸仆早忘了夫人当年也是行事爽利的当家主母。
如今见到主母突然发火，死去的记忆一下就回来了。
哪怕施云柔主持中馈多年，这会儿也没人敢听她的了，任她在房里叫得再大声，都没人敢给她开门，倒是她的贴身大丫头跑进跑出的打听消息，跑回来告诉她已经有人去请将军回府了。
施云柔大喜：“爹爹要回来了？真是太好啦！爹回来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看娘还怎么关我！”
此刻，施将军正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为了筹备海军之事，他这段时间都在京师大营，已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施夫人今天突然派来来请，施将军也吓了一跳。
自己的夫人自己最了解，夫人身体虽弱，性子却最是坚毅，之前他常年镇边，夫人操持家事，这才伤了身子，以至于早产，又生了病，一直体弱，可就是这样，也从没误了他的军务。
这样突然就喊他回来，必是家里出了大事。
施大将军快马入城，倒把守门卒吓了一跳，匆忙让行，又去报了上官，不过两刻，施大将军从京师大营加京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
隆昌帝听说，放下手中的奏折，偏头想想，忽然就笑了：“这回，看沈远岚要怎么收场，唉，朕还真是很想看看，沈远岚被施大将军揪着衣领时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