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手偷看安若，见她铁青了脸色，忙又道：“是我错了，安娘子再有怨气也不可能想把所有女人都变成不是女人啊……”
“我是大夫，”安若忍着气，“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为了病人，绝不会出现施小姐说的那种情况。更何况，施夫人与我何怨何仇？只有疯狗才会无缘无故地乱咬人！”
若深深凝视施云柔，谁是疯狗不言而喻。
施云柔脸更红了：“我也是……”
“她只是担心，想多了解一下那个手术，老夫也是。”
越众而出的一人沉声道，施云柔回头，面上闪过一丝惊慌：“爹，你怎么也来了？”
“你娘要做手术，我自然要多了解些。”
施将军目光扫过，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刚才还围着不肯走的人，齐刷刷转身，不过片刻，就走个精光。
施将军这才看向安若：“安娘子，之前万青就说过你医术了得，我还未在意，没想到你果然与别的大夫不同。”
安若默然，之前施将军曾邀请过她上门看诊，但她入京后却一直没有去施家，就是想避开。可没想到机缘巧合，竟那样认识了施夫人，还为她看病。
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避开，只想能够治好施夫人这个病人，不管她的身份是谁。
“施将军，我可以详细解说一下……”不提其他，安若只说病情，见施将军一直拧着眉头，她拿起桌上的炭条，直接在纸上画出子宫形状，又把记忆中的肌瘤位置画了个大概，不方便拿出b超单，她只能这样代替。
施将军看了半晌，忽然问：“你肯定这个什么瘤就长在这个位置上？你是如何看到的？”
安若一窒，只能含糊道：“不是看到，而是诊脉诊出的，虽然不一定是分毫不差，但大致上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上。”
施将军挑眉，回头看留在了诊室的高万青。
“万青，我夫人这些年都是请的你家大夫，甚至你父亲也亲自诊过脉，却没一位说得这样详细，难道，你这位老师比你父亲这个太医院院正还高明？”
第263章 无知不要插嘴
高万青毫不犹豫地为安若备书：“施将军，若说别的，我不敢这样说，但要说到手术，家父的确是落在下风。试问大周，除了安娘子，还有哪个大夫敢给人做手术？您也应该听过，李小将军的断指就是安娘子接上的，断指再接还能灵活如旧，何况其他？”
“那怎么一样？”施云柔似乎怕施将军被说服，立刻道：“爹，手指终究只是手指，现在安娘子可是要剖开娘的肚子，是要死人的……”
“无知就不要插嘴！”安若皱眉呵斥，毫不留情，“施小姐，你是才女，但行医不是吟诗，你不懂就不要乱开口评价，断指再接，比剖腹产难度还高，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安若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施云柔顿时满脸通红，咬了半天牙才小声道：“爹，我觉得我们还是慎重些好。”
高万青沉声道：“施将军，之前安若曾为同乡作为开胸手术，修复肺部，那场手术我虽没经历，但见过病愈后的病人。而且，我曾跟着安若为曹公子做了切除脾脏手术，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啊，那位曹公子的前妻就在京中，施将军一问就知。”
安若又接了句：“施小姐就和陆霜霜相熟，要问很方便的。”
施云柔小声道：“陆妹妹今天去了天牢探望父母，这会怕是不好问。”
施将军皱了下眉，看向高万青，沉声道：“我信得过万青！安娘子，你是否真的有把握？”
安若淡淡道：“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施夫人同意手术，我也会请家属签知情同意书，但我可以说，切除子宫肌瘤的手术，相比对来说，难度要比其他大手术要低一些。”
她要说还有心脏手术，器官移植手术，这些古代人会不会直接吓疯？
施将军终于下定决心：“好，既然安娘子这样说，那我就同意手术了，还请安娘子尽心，诊金外，我会再备重金酬谢。”
“施将军严重了，”安若淡然，回头看一眼明显兴奋起来的高万青，不禁扯了下嘴角，“我会请高大夫安排时间，另外，我保证手术室只有我一个人在。”
高万青咧起来的嘴角立刻垮了下去，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必然的。
别说是将军夫人，就是寻常平民女子，也没有让他一个男人参与手术的可能。
“所以，我觉得现在女医生应该更多些。”安若也是看开了，在这个年代，看大夫还是很挑性别的，再如何也不可能像现代一样，医生就是医生，无关性别。
高万青虽然不能进手术室，准备工作却做得很到位，之前他提出要给安若安排一间诊室时，医馆里主事的高家堂哥高仁还有些犹豫，现在一听施夫人要做手术，立马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