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娘脸涨得通红,这时候想起安若来了:“我、我这药是安娘子的,你也该知道安娘子吧?就是她的药……”
旁边看热闹的小声议论起来,安娘子的名头,就是邻县也有所耳闻,听说剖人腹能活人命,还出了一本什么医书呢!
那药材商只是冷笑:“安娘子?安娘子在哪儿?既是安娘子的药你倒是让安娘子来啊!空口无凭,就你现在说的这些,谁信啊?再说,就是安娘子的药也不是金子打的,你还想要五千两!”
二胖娘哪里敢去找安若,偏偏她又说不明白为什么药值钱,也不是,她就是说了药师是谁,也没人信啊!
那药材商看样子,分明就知道那些药值钱的,却就是抱着膀子冷笑,像看疯子一样。
二胖娘怒火攻心,摸出带着的绳子,恐吓道:“你不赔我钱,我今天就吊死在你门前,我倒看看你这店门口死了人,还怎么做生意!”
那药材商呵呵两声,看准了二胖娘是在吓人。
二胖娘一时上头,还真的就在门口上了吊。
她吊起时可能也是想着吓唬一下人,这么多人看着呢,还真能叫她吊死在门前。
可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寸,二胖娘在门口一吊,旁边看热闹的有慌了神的,也有不怕事大还生前凑想看得更清楚的,乱成一团,竟没一个能及时剪断绳子把二胖娘放下来的。
等药材商带着手下推开挡道的冲过来时,二胖娘已经救不活了。
安若得到消息,和二胖爹、刘里正等人赶到时,二胖娘的尸体都凉透了。
二胖爹抱着尸体又哭又号,就连之前骂二胖娘的王桂花也面露不忍之色。
药材商还想要私了此事,拉着安若想要求她说情,安若怎么肯答应,旁边还站着衙差呢,有什么事自然公堂上去讲。
这不是安若第一次去公堂,只不过这一次,她既非苦主也不是被告。
出了人命,可到底是自己吊死的,就连县令都明显偏向那药材商,直到安若作为证人说出五千两的事时,县令大人才变了脸色。
“五千两?陈老板!”县令大人好悬没跳起身,看向药材商的眼神都变了。
药材商脸色也难看,小声地哀求似地唤了声“大人”。
那县令冷哼一声,转向堂下,沉声呵斥二胖爹。
安若也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县令是打定主意帮着药材商了。
眼见二胖爹崩溃哭泣,她低叹一声,转头小声和刘里正商量:“刘大叔,今天怕是不能定那人的罪了。”
第191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刘里正也知道这个,小声上前劝二胖爹。
说到底,二胖娘是自杀,杀人的罪名落不到那位陈老板身上,至于诈骗这个事,那就更说不清楚了。
当事人二胖娘都死了,谁还能指认他?
二胖爹哭得上不来气,也只能认了,收下了药材商赔的五十两银子。
一条人命,只五十两银子,这还是看在人情的份上。
从衙门里出来,陈老板脸上还带着笑:“若不是看在安娘子的面子上,我肯定不会给这么多钱的,都能买五亩上好的良田了。你老婆的身价够贵的……”
二胖爹瞪圆了眼,一拳轰出,正中陈老板的眼,立时成了乌眼青。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不是人……”被拖开时,二胖爹还在痛叫。
安若一声叹息,只觉得心苦。
刘里正却道:“等着瞧吧,恶人自有恶人磨。五千两银子呢,那县令能放过他?”
安若微惊,一时不敢相信。
可没过半个月,刘里正的话就应验了。
那位陈老板,不过短短半月时间,居然破产了。
按说药材商是很赚钱的,可再赚钱,也架不住人盘削。
听说先是一百两百地索贿,再是五百一千的,不过短短半月,陈老板送的钱就过万了。
那些便宜买进的黄精,虽然值钱,可还没卖出根本就是个死钱。
陈老板撑不住,只能变卖家产,举家迁走。
手上的药材自然全都贱卖,那批黄精,安若以一百两的银子买到了手,被偷的黄精,就这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炮制出的黄精,合计有五百多斤,有高万青帮忙搭到的人脉,竟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销售一空。
倒没有像王桂花说的那么价高,五百多斤共卖了两万两银子,给崔师傅的制药费占比20%,安若拿到手一万六千两,其中后买回来的一百斤,有三千二百两,回报率可算是高得惊人。
剩下的一万二千多两,按家家户户上交的黄精分配下去,一夜之间,上河村家家户户都成了财主。
一时间,村里最忙的就是刘里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