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我二胖怎么可能不认我做娘！”二胖娘急叫，“不是，我是说我根本就没偷。”
二胖娘一口咬定是被冤枉，气得王桂花撸袖子要掐架。
安若却是不纠缠，只淡淡道：“黄精不是钱，你偷拿黄精，还要卖得出才能换到钱。现在……”
二胖娘一听，立刻昂头，嘴角勾起，难掩得意：“你想去搜我家是吧？让你搜，你要是搜到就算是我偷的！可安娘子，要是你们搜不到呢？”
这么嚣张，那肯定是搜不到喽！
安若笑道：“黄精已经卖了？想来不是卖给本县药铺的，应该也不远，就是邻县的药材商吧？二胖娘，你是不是以为搜不到黄精就拿不住你了？可是，你大概不知道，药材商消息都是相通的。只要我出去一打听，立刻就能知道你把那些黄精卖给谁了！你说，我让那人出来指证你，他肯是不肯？”
安若说一句，二胖娘的脸色就黑一层，等安若说完，二胖娘已浑身发抖。
咽了下口水，她叫道：“我又没偷，我只是能回我家的黄精，这有什么错？”
“我呸，你咋那么大脸呢？你家种出多少黄精你心里没数？一次就偷了百八十斤，还说是你家的！”
“就是！太不要脸了！偷了大家伙的黄精去卖还好意思说是自家的！二胖娘，今个儿你要不把钱吐出来！老娘和你没完！”
二胖娘一认，村里的妇人们就火了，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看那意思只要二胖娘说个“不”字，她们就能冲上去把二胖娘撕了。
二胖娘还嘴硬：“你们说丢了多少就是多少啊？我又没拿那么多，我就只是拿了自家的！”
安若也不和她斗嘴，回手从李氏手里接过帐本，翻了两页后点了点：“二胖娘，这上面记得清楚，你一共交上来四十一斤黄精，是吧？大家伙应该都记得，送到院里晾晒的黄精都是过过秤的，哪一家上交过多少，都是有数的。还有，大家交时黄精是湿重，这些天晾晒虽不是天天都过秤，可去了多少水分，也是能算出来的。二胖娘，你偷的这一百斤黄精，若按湿重算少说也有二百多斤了。这可不是你一家的黄精啊！”
二胖娘撇嘴，不吭声。
安若不理她，沉声道：“我看今天这事儿不能私了了，不如现在就去报官，追回多少赃款，又要怎么追，一概交由官府。”
一听到报官，大家伙都不说话，就连刚才还不认帐的二胖娘也变了脸色。
二胖爹更是直接扯人：“他娘，你可别糊涂，咱可不上公堂啊！要真进了衙门，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值当……”
二胖娘喘着粗气，怒瞪安若，又看众人：“你、你们是存心想害死我是吧！？”
第189章 撕破脸
安若似笑非笑地看着二胖娘，淡淡道：“大家伙不过是想追回自己的损失罢了，二胖娘，你也应该理解才是，毕竟大家伙辛苦了小半年，本来都指着卖了黄精赚点小钱，可你这一偷……”
后面的话没说完，安若只是苦笑着摇头。
话是没说出来，可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原本还觉得都是乡亲不好意思的，这回也顾不上了。
哪怕平时和二胖家关系还不错的，这会儿也嚷着要报官了！
“合着我们辛苦半年都是给她辛苦的啊！里正，现在就把二胖娘捆了送衙门，我就不信了，咱们治不了她，人捕快还收拾不了她了？”
“乡亲们，你们不能这样啊！”二胖爹都要哭了，“我家那口子这样的，在衙门里走一遭哪儿还能活啊！”
“说啥呢！小偷小摸要不了命的！”李氏冷笑，“只要你老老实实把钱吐出来，人捕快也不可能把你们怎么样的。”
“放屁！”二胖娘破口大骂，“那点钱还不够塞他们牙缝的呢！”
“那点儿钱？到底多少钱？”有人问了，“二胖娘，那些黄精你到底卖了多少钱？”
二胖娘眨巴眼：“都说没多少钱了！”
“没多少钱是多少钱？”有人急了上手就扯二胖娘，“臭娘们，你今天要是不把钱吐出来，老娘先撕了你。”
“别动手啊！打伤了到衙门还要扯皮，别伤着她，直接捆了就是了……”
一群女人撕扯起来，二胖爹上前帮手，村里的男人自然也不甘只站在后头看了，冲过来几个，直接就把二胖爹打了一顿。
二胖娘反倒没挨打，只是被扯住不让她扑过去护着男人。
“别打了别打了，我、我把钱还你们不就成了吗？”吼了一嗓子，二胖娘一被放开，就扑过去抱住了二胖爹。
两口子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最先撕打二胖娘的女人们退了一步，面露不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