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安若审视的目光,安杨氏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了,却不放手,反倒扯着安若一带:“过去说话。”
安杨氏走得飞快,哪管被她扯着的安若脚下踉跄。
安若皱着眉,并不喊,等到安杨氏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时,她才淡淡问:“娘,你这么急着问施大将军的事,难道是和大将军有故?”
安杨氏立刻摇头:“混说什么?我一个乡下女人,怎么可能和大将军有故!”
“是吗?”安若一笑,“看娘刚才那态度,我还以为不是有故,就是有旧恶呢!说起来,大将军还说呢,他二十多年前,也曾在南河县逗留,还说咱们这的土地灵验呢!”
“土地?”安杨氏脸都黑了:“怎么好端端的说什么土地?大将军还要在这儿买地?”
“娘说得真好笑,大将军说的是土地爷,就咱们县里那座土地庙里供的土地爷呀!”
安若低笑着,目光却一定在安杨氏脸上,见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不清的古怪感从心底涌出。
第171章 牵扯
“土地庙?”安杨氏的声音发颤,低了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没留意到安若看她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古怪。
“是啊,土地庙!娘,当初那座庙是不是香火还挺旺的?”安若笑着说,心里翻江倒海似的,心思已经转了几百个来回。
施大将军到底和安杨氏有什么牵扯?
按说,一个将军,一个村妇,的确是不该有所牵扯,可安杨氏这副心虚的表情,要说没牵扯,安若还真不能相信。
想来想去,两人有交集的,就是二十来年前的那一次吧?
难道,人家施夫人生孩子时,安杨氏也在场,还给人家添了些乱子,害了人家?
安若疑心,嘴上也就试探着道:“施大将军还说,他与南河县有缘,当年他家夫人就是在南河生产,就那么巧,就是在那座土地庙里……”
安杨氏颤微微的:“施大将军和你说的?他为、为什么和你说这些?”
安若坦然笑道:“大将军欣赏我的医术,觉得与我有缘,还说他日我去京城要请我为他夫人诊病呢!”
“他夫人?”安杨氏惊叫出声,脸色难看得吓人。
安若盯着安杨氏:“是啊,施夫人当年早产,落下了病根。”
安杨氏明明脸色难看,身体发颤,已经怕得不行,偏偏这时候竟是忍不住问:“那个女孩呢?她怎么样?还健康吗?”
安若目光忽闪:“娘,你居然知道施夫人生的是位小姐啊!好奇怪,难不成你那时候在场?”
“胡说!”安杨氏惊叫。
安若却不罢休,往前迫近一步:“若不是在场,怎么会知道人家生的是男是女?若不是有所瓜葛,又怎么会怕成这样?最奇怪的,是明明怕,居然还要问人家小姐的事?娘,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杨氏哆嗦着,突然眼白一翻,倒了下去。
安若掀了下眉,蹲下身去,指一搭,就笑了。
她也不揭穿,反倒很着急地小声道:“这可怎么办?用冷水泼醒?啊,好像有个偏方,说是童子尿最好,收惊呢!小朋友,快过来,给你糖吃……”
旁边蹦蹦跳跳的小孩一听到糖,立刻跑过来。
没等安若开口,安杨氏咕噜一下爬起来,看都不看安若,头都不抬,就跟只没头苍蝇似地窜了出去。
“娘……”安若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
安杨氏已经一头撞到墙上,连痛都没喊出,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
安若见状,哭笑不得,只能找车亲自送安杨氏回上河村。
安杨氏这一下撞得狠,头肿起老大一个包,回了上河村,人都还没“醒”。
安老实看到,也是吓了一跳,连抱带抬把人弄上了床,才问安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爹,你放心,娘就是碰到头了,没伤到骨头,估计一会儿就醒了。”她前脚出门,安杨氏后脚就该醒了吧!
安若也没打算多逗留,顺口问:“爹今天怎么没去看热闹?今天威远大将军进南河县,大家伙都去看热闹,县里老热闹了!”
安老实憨厚地笑笑:“都像你娘似的爱去看热闹,地里谁照料啊?再说,当年我也是看过热闹的,这次看不看也没什么……”
他叹了一声:“也就你娘,总是那么爱看热闹,当年眼看着要生了,还要挺着大肚子去看热闹,偏就那么寸,居然就把你生在庙里了。”
安若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安老实,小心翼翼地问:“我是生在庙里的?哪个庙?是东郊的土地庙?”
安老实挠头:“可不就是……”
话还没说完,屋里头安杨氏突然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