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知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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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熠最近总到酒吧喝酒。以前严骞泽、陆敬凡、他与程景赫四人常来。后来他围着程景知打转,来的次数变少,现在倒是多了起来,惯常缺席的成了程景赫。
严骞泽去海岛参加峰会还没回来,今晚只有陆敬凡在。
陆敬凡这人一直单身,对楚熠这满面愁容的样子没有什么具体感受。但他知道这人前段时间为了追女人,入股了个就算是赚钱也回不了什么本的小工作室。
他打趣道:“楚总,听说你现在投资园林业了,怎么样,看中什么商机了,和我说说,我也去入个股。”
楚熠知道他这人没安好心,但也已经不想辩驳什么,眸色黯淡了些,嗓音都显得寂寥,回答得文不对题:“为了能与她长长久久。”
陆敬凡叹口气,“你说你们一个个的。”
楚熠还是喝多了,喝多了就给她打电话,那头没人接。他便要走,要去找她。他起身就走,外套也不拿,陆敬凡当爹似的,赶紧帮他拿了外套。
刚拿起来,从口袋里滑出一个钱夹。他捡起来,钱夹刚好是打开的样子。放照片的槽位,一个女生长发乌黑,披散在肩头,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只是浅淡笑着。
陆敬凡知道那是程景知,都认识。只是还是免不了有些可惜,其实还是挺般配的。那头楚熠已经跑去坐电梯了,他赶紧小跑跟上。
楚熠还是去找了程景知,他先敲了门,没人应答,也没人给他开门,他眼里蓄着泪,她还是不要他了。
他觉得自己无家可归,或者本来是有家的现在没了,是他的错。
他没打算走,斜靠在门边等人回来。
直到寂静的走廊终于发出电梯运作停止在这一层的声音。
电梯门开,程景从里走出来,穿着高跟鞋的双脚顿在原地。
她刚从酒吧回来,本乘兴而归,却在这里看到他,心情瞬间低到谷底。
今天她穿一条墨绿色的吊带裙,从电梯里出来,皮肤是雪色,身段窈窕,乌发垂腰,看起来妖气森森,很勾人。
程景知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他,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有人没长耳朵,还要说什么。
她走到门边去解锁,楚熠藉着酒劲凑近闻了一下,“你喝酒了。”
程景知不搭理他,楚熠觉得心里难受,情急下抓住她腰际那儿的布料。
她真的很瘦,这样的衣服在腰际那里都能掐出余料。
他本来想问她是不是去酒吧了,都有哪些人,有没有男人上前和她搭讪。一开口却是:“你不要我了。别不要我好吗?”
程景知抬眼看他,他蓄着眼泪的眼睛在此刻清亮得一如当年。
她不想再看,甩掉他牵着自己裙子的手,要去指纹解锁,那只手却被他立刻拉住。
“我背上的抓痕还没有消,还有这里,这里……”他说着在身上点了几下,怕她不信,甚至还拉开衣领给她瞧,锁骨那儿的确还有颜色有些深的还未消的痕。
程景知想让自己尽量显得冷漠一些,不想多说话,只反问:“所以?”
楚熠往前走了两步,和她凑得很近。
“所以我是你的,这就是标记,标记了我就只能是你的。”
程景知捏了捏眉心,等捏完她才发现自己烦心时候的动作竟受他感染,和他一样。
站得有些太近了,程景知往后退了半步,正要再退,楚熠却一把叩住她的后脑勺,以他的唇峰绘她的唇形。
他吻得急,舌尖不带一丝犹豫就去勾她的,牙齿磕碰,两人的酒气相互融汇,他囫囵吞咽她的津液。
程景知听见他说:“别后退,别怕我。”
她心中泛起酸楚。用力咬下去,将他舌尖咬痛,她尝到了他血迹的味道。
楚熠吃痛撤退,执着地看着她,喉结滑动了两下。
“知知……你在讨厌我。”
程景知擦了擦嘴,“给陈温纶打电话让他带你回去。”
“他不在,我给他放假了。”
“那我打给金管家。”
“我也给他放假了。”
“……”
程景知决定不再和他绕圈,一个电话打给老鹰,他的贴身保镖总不会也放假。
老鹰就在楼下待命,接到电话立刻赶上来,架着自己老板要走。
他有些犹豫,看起来欲言又止。
程景知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老鹰说:“太太,老板真的很想你。他这段时间……过得真的很辛苦。”
老鹰这人平时沉默寡言,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这会儿竟然会帮着楚熠说两句。
程景知没回答这个问题,走过去帮他们按电梯,忽略掉他说的那些话,好言对老鹰说:“回去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