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楚熠反驳得哑口无言,静默站立半晌, 连拳头都握不紧了。
很快他就找到另外一个切入点。
“你在我面前这样,那知知呢, 她知道吗?知道你做过的这些事吗,要是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楚熠笑了, 知知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从头到尾冲她摇尾乞怜,跪在她身边亲吻,渴求她的爱意,若不是她的默许,也不会做到这个程度。
现在他敢说,他已经一点点撬开了程景知的心,将乔彦今挤出了局。
“乔总尽管说。也不知道等你说了,知知烦的会是谁?”
诚然,楚熠并不害怕乔彦今说出这些。可他还是会担心他添油加醋,他没有办法百分百确认知知不会受到这些言语的影响。一个有过前科的人,是没有资格要求更多的。
乔彦今从未有什么时刻如现在这般愤怒。
外界对楚熠的传言没有任何错,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一个阴险狡诈毫无底线原则的商人。
他认定,全都是楚熠的错,若不是楚熠用下三滥的手段,知知又怎么会着了他的道,说不定被逼无奈,多次拒绝无果后也只能妥协。
他越想越无法接受,越想越想要上前撕破楚熠的脸,最后,怒火终于达到了顶峰,没有丝毫犹豫冲了上去。
扭打、拳脚,两人像是饿虎扑食一般,谁也不想认输。
楚熠怕脸破相,起先结结实实挨了他几拳,很快反应过来,乔彦今打人根本毫无章法,只有蛮力。
他一个翻身,很快掌握了主场,乔彦今没了还手的能力。
楚熠还存着理智,不想给他再有去程景知面前卖惨的机会,收了些力气,但也将他打得服服帖帖。
乔彦今不想认输,可擦了擦鼻血也只能认输。
楚熠站起来,掏出手帕递给他,“擦擦吧。”
“谁要你的东西。”他掏出自己的手帕擦净身上的血迹,胡乱将手帕塞入口袋,“再来!”
楚熠无语扯了扯嘴角,“不来,你已经输了。”
乔彦今:“楚熠,我还没有输。路还长,你不要太得意。”
他说完,正了正衣领,走出办公室。
楚熠也没有绝对的自信,这句话无疑也给了他一定的压力。只要和程景知之间的关系一天没有尘埃落定沐浴于阳光下,他便惶惶不可终日。
·
楚熠回A市后,程景知在港岛待了没有两天便有些无聊。
到了晚上,程景知和他常常视频通话,有时候没有新鲜话再聊,视频依旧开着,她看书或者看电影,他则是工作。
偶尔累了的时候,楚熠会看看她放松一下洗洗眼。
楚熠属于恶人先告状的类型。
乔彦今来打他的当晚,他就给程景知打了电话,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乌青。
程景知早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但她也没有过多的慌张表露出来,甚至没有对乔彦今的行为做出任何评价,只是在看到楚熠手臂的乌青时说了一句——“怎么这么暴力。”
声音不太大,但楚熠听见了。
这件事后,她一直等着乔彦今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来,但联系却像是忽然断掉的一般,乔彦今没有再给她发过任何消息。
往家里打去电话也是风平浪静,似乎压根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程景知想,他大概是放弃了,顿时轻舒了一口气。
如今情况不明,程景知决定早些回A市,也能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离开前的行李是港岛这边的阿姨帮着收拾的,到时间有司机送她去机场。
阿珊全程跟着她,两人之间的交流不算多,程景知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阿珊觉得比照顾恩霈小姐轻松许多。报告内容也随之缩减成程景知哪个时间点都做了些什么。
程景知到A市后,先由楚熠的司机送她回公寓,再与阿珊告别。
到A市,一切从旧,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怎么样。
晚上清理行李,程景知将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挂到衣帽间。等所有事都做完,箱子也已经合上放好,她在地面发现了一张纸条。
黑色签字笔写着繁体字,字迹算不上多好,线条也不够稳,有几个字笔画是错的,落笔人大概也意识到写错,又覆盖了正确的笔画在上面,显得黑黑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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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乔彦今,是她正常上班后的某天。
近半个月未见,程景知在他自然踏足她的办公室时,有些许恍惚。像是回到了四月的某个夜晚,他来接她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