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斯辰一拳一个毫不手软,但无奈他们和狗皮膏似的前仆后继,此般香艳的场景,樊斯辰只觉好似百鬼夜行,丧尸围城。
黎淮恪饮尽手里的酒,用喝完的酒杯抵上樊斯辰的下巴,“这么一看,樊总这副皮相还真是惊为天人,不愧是私生子,老樊总挑人的眼光真不赖!你说他和你妈是不是也是这种场合认识的?呵,谁也别他妈装清高……”
后来还说了什么?不重要了,反正拳头下去的时候樊斯辰才感觉到了痛快。
黎淮恪在自己地盘上被人打了,第一时间是懵逼,反应过来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恼羞成怒。
在场的虽然大多是花钱拿来玩的柔弱美人,没有打架护主的服务项目,但还是有几个黎淮恪的心腹,于是樊斯辰便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
几个专业打手的拳打脚踢使得樊斯辰即刻挂了彩,他的脸上、身上布满了伤痕,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红色藏进了黑色的衬衫。
但他好似无知无觉一样,骨节沾满黎淮恪脸上的鲜血,也不顾自己脑袋上往下淌的血,像是不咬死猎物誓不罢休,喉咙发出低沉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在这混乱的包厢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打手们怕他们老板真给打死了,七手八脚上去拉人,有人抱起金属凳子就往樊斯辰后脑上砸。
千钧一发之刻,樊斯辰带来的人在外面听到动静,终于也赶了进来,最后樊斯辰是被司机老魏抱住了血肉模糊的拳头。
那些庸脂俗粉见大势已去,都集体默契地缩去了墙角,一般上面的人就算斗得你死我活,也不会牵扯他们这些卖色的墙头草。
然而樊斯辰径直走向了那个叫夏天的女生。
樊斯辰此刻衣衫破烂狼狈不堪,但女生却吓得上下牙打颤,好似见了活鬼罗刹。
樊斯辰拿着那根断成两截的球杆,落在女生脖子附近,女生吓得流出泪来,哆哆嗦嗦地求饶。
樊斯辰却声音疲惫但执着地问,“你到底姓什么?”
女生慌忙回答,“我、我姓李……”
“是谁让你叫这个名字的?”
女生吓蒙了,磨磨唧唧说起来这是她自己随便取的,因为经理让她走清纯风,她就特意穿了校服,然后又临时取巧地想了个同样清纯的名字。
原来只是巧合,而非别有用心之人想拿她做文章。
虽然早预想到夜场的人大多会起媚客的名字,这个也很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了。
但樊斯辰还是释然地笑了,低沉沙哑,每一次声带抖动都带着咸腥的血沫。
云泥之别。
即使真的姓夏,
也没人配……
身体越来越沉,樊斯辰没出门口就倒了下去。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元旦晚会上同学们的笑脸,看到了夏莞……
52打工
手机不知道第几次响起提示音,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格外明显。
卢凤鸣毫无心理障碍地想看,只是打不开手机密码。
密码不是樊斯辰的生日,也不是樊斯聿的生日,她皱起眉。
屏幕锁着,但消息提醒还是能看到前几个字:
【不晚:斯辰,我梦到你哥在今年六月前醒了,他催你去高考呢,我希望这是真的,如果公司不忙的话寒假要不要一起泡…】
后面的字看不到了,卢凤鸣盯着那条消息半天。
病床上,樊斯辰不安分地动了动,但由于打了止痛剂,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
今天早上,夏莞起来准备早餐,才发现家里没电了。
徐女士的房间还没动静,夏莞在她醒之前缴了电费。
缴完费,银行卡的余额就没怎么剩了。
虽然房租樊斯辰付到了毕业之后,但除了医疗费和房租,夏莞没再多过借钱。
好在现在是寒假,她有手有脚的可以打工赚些钱。
把早饭放进锅里保温后,夏莞穿戴整齐,来到了学校。
假期的学校很冷清,完全看不出平日的欢声笑语。
夏莞深吸一口气,鼓励自己打起精神。
虽说上回做家教的经历并不很友善,但她可不是那种会一蹶不振的性格。
在冷风里,她舒展着身体,做起伸展运动,感受着寒风拂过脸颊,让自己尽快进入精神抖擞的状态。
确定自己准备好了之后,她才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学校门口的“心语”文具店。
之前的小狐狸本子就是在这里买的,但这回夏莞的身份并非顾客,而是一个求职者。
这家文具店的名字很文艺,店面不大,却布置得温馨雅致。店内的墙壁上挂着一些艺术画,书架上摆满了各类精美的笔记本、文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