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叔叔好。”
高颖:“谢谢你啊,改天阿姨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高颖满意地点点头,转头身心疲惫的虞笙,柔声说:“笙儿,你去休息吧,我们三个人轮班照顾你舅舅,你不用担心。”
黎婉怡她们来了,虞笙也能轻松些,她点头说好。
林绝:“那我带她去休息吧。”
高颖:“去吧去吧,辛苦了。”
林绝带虞笙去隔壁的酒店,开了间二楼的房间,谭素梅的房间就在隔壁。关上门前,林绝说:“有什么事情喊我,我房间就在对面。”
“好,谢谢。”
虞笙躺下床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渐渐沉睡过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时,房间一片漆黑,虞笙脑袋很昏沉,摸索着充好电的手机,缓缓坐起身。
此时门被敲响,林绝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虞笙,你醒来了吧,我买了点吃的。”
他
怎么知道我醒来了?虞笙心想。
她疑惑了一下就没细想,翻身下床,打开门,“进来吧。”
“舅舅一切安好,还有医院那边有黎婉怡,叔叔阿姨照顾,你不用担心。”林绝坐在沙发上,边拆开包装边说,“你睡得好么?”
虞笙站在原地,沉沉的目光盯着林绝,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虞笙?”林绝说。
她回神,“嗯?”
“过来吃东西。”
她坐在他身旁,接过林绝递来的勺子,喝了口汤。半晌,虞笙问林绝,“你要不要回去?我怕耽误你工作。”
“不用,工作也可以在这里完成,我也交代洪锐了。”
虞笙继续低头吃饭。
吃过晚饭后,他们回到医院,只有黎婉怡和谭素梅坐在那里。虞笙走上前,问黎婉怡,“叔叔阿姨呢?”
“他们去休息了。”
不一会儿,两位警察走向前台问护士小姐,“你好,请问病人白自秋在哪个病房?”
“在ICU病房。”
“好,谢谢。”
警察来到病房门口,瞧见有人坐在门口,想必是家属,“请问是白自秋的家属吗?”
众人抬起头,虞笙站起身,走上前,“我是他侄女,是事情有进展了吗?”
“是有进展,但是那个肇事者已经自杀身亡了。我们调查到,肇事者他是毒贩子,知道自己犯罪了还撞伤了人,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死了,所以我们判定是交通事故。”
虞笙下意识地说:“交通事故?这怎么可能是交通事故?”
林绝的目光看向虞笙。
俩警察对视一眼,试探问道:“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虞笙张开嘴巴,想告知却忍住了,摇摇头,“没什么。”
警察让虞笙签个字,他们就走了。
这时护士小姐走过来,说:“可以进去看病人了,但只能进去一个人,穿好隔离衣就可以进去了。”
众人统一让虞笙进去看白自秋。
她穿好隔离衣,还没走进去,她鼻子泛酸,蓄着眼泪坐在床边。
病床上的白自秋很安静,戴着氧气面罩,脸都瘦了一圈,身上几乎缠满了绷带,双眼紧闭着。如果不是旁边的心跳检测仪还在跳动,虞笙仿佛觉得白自秋下一秒就要离开她了。
“舅舅,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孝顺你呢,你不要抛下我离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因为我只有你了,不要抛下我......”
这一幕似曾相识。
-
巴黎。
虞笙刚下课,就收到白自秋发来的信息,“你妈妈说想见你最后一面,回来看看吧。”她知道白兴珠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自从她离开的那几年。
她恨白兴珠的教育,也恨她童年对她的控制欲,但看见消息的那一刻,虞笙心里有点难受。
虞笙请了假回临市,抵达机场后,白自秋来接她去医院。
“你和你妈妈单独聊聊吧。”白自秋说。
来到病房门前,虞笙的手搭在门把手上,犹豫两秒,还是推开了。她慢慢走进去,心跳莫名跳得很快,直到视线里出现那张熟悉的脸。
“笙儿?是笙儿来了吗?”半躺在病床上的白兴珠,迷糊地看见虞笙来了,她伸出手,抓了抓空气。
虞笙望着她拼命想要抓住什么的双手,伸手握上去,坐在床边,回应道:“是我,笙儿。”她顿了一下,“妈。”
“诶!”白兴珠激动地说,湿润的眼眶看着虞笙。
她握着白兴珠的手,像在握干枯的树枝,粗糙、硌人。
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年轻的白兴珠除了保养脸之外,第二就是手,每天几乎要擦三四遍的护手霜。她经常和虞笙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带着虞笙一起保养,尽管她不是很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