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模样和神情,在花花绿绿的声色叫嚣里羞腼又青涩,仿佛半只脚误入什么歧途,拙涩纯情的勾引。
像有一把小弯钩,用他自己作饵,牢牢钓住一颗被撩得酥软的心。
盛柠倏然站好,化身点头机器。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没有人的地方摸,好不好?”
盛柠点头如捣蒜,一下就乖了,还有防诈骗的意识,一板一眼地强调:“不能隔衣服哦,要伸进去摸才算。”
谢屿:“……好。”
先出去再说。
总算是将人从舞池里带出来,盛柠这会儿安静得很,乖顺地被牵着跟他走。
还没走到门口,前面通往楼上包厢的拐角突发一阵异常骚动,不宽的过道涌上一批伸头探脑的吃瓜群众,寸步难行。
谢屿护着盛柠防止她被挤到,两人最终像个压缩饼干一样,暂时卡进一个凹斜进去的昏仄墙角,旁边消防箱增添隐蔽性。
这个位置,还挺微妙。
虽然不是没有人的地方,但可以偷偷摸腹肌,不会被发现的。
人大都有趋众心理,迪也不蹦了,一个接一个地掉头往这边打听,“哎哎,那头什么情况啊哥们?有人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有明星啊!”
“哇靠!谁啊?”
“不晓得,那不都在好奇吗,狗仔都招来了,咖不小吧。”
人群里,的确混着几个显眼的,拿着相机戴帽子口罩。
狗仔纵使挤不过来,相机对准这头也是咔咔一顿狂拍,起先还收敛,其中一个见形势乱起来了,索性跳上卡座沙发,为了爆料也是拼了。
他们刚好在镜头范围涵盖内。
谢屿环顾一圈搞清状况,身体往外,侧过来和消防箱衔接,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完全挡住盛柠。
狗仔在拍,看热闹的也在拍,目标虽说不是盛柠,但被拍到就是隐患,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好。
谢屿盯了她一会儿,似是觉得还不够保险,抬手触到她耳朵,指腹擦过耳廓,将她别在耳后的头发放下来——能遮点脸。
盛柠显然关注点在别的地方,她微微延长的眼线和睫毛都勾翘,水汪汪的眼,眼皮上晕着亮晶晶的闪粉,巴巴地望他,期待的意图明显。
谢屿:“……”
他的衣角一截一截地被攥进她手里,停在腰际,“谢红红。”
盛柠很有原则地说:“你是第一次,你不点头,我是不会碰你的。”
“……”
这话让谢屿听得头脑发热。
他还没干过这种事,毕竟背后就是大庭广众,虽然没人往这儿的犄角旮旯看。他还不清楚,就是有人看到,在这种场合,男女贴身交耳的现象也是司空见惯。
谢屿莫名像被检查作业的学生,紧张地敛低了眼帘,点了一下头。
得到许可,盛柠垂下脑袋,没有立刻把手伸进去,依旧揪着他的衣摆,食指指腹探路似的,顺着衣隙钻进去一戳。
谢屿浑身一绷。
没事的,摸一下就行,她酒醒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但盛柠不是快速摸一下就行了的,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仿佛在拆一件礼物,被攥得有些皱的衣角散下来,盖到她的手腕处。
谢屿脖颈因为深吸着一口气而陷出明晰清瘦的肌骨轮廓,尖锐的喉结抑制不住细微地颤,他低头看她,而她闷着头,摸得认真又专注。
过了会儿,飘上来一句她的评价:
“哥哥腹肌好硬哦。”
“……”
“嗯……还好烫。”
“……”
“我数数。”
她在块垒间拨来撩去,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好像不止六块,有八块诶!”
谢屿:“……”
特别地,想把她嘴巴捂上。
……
大脑缺氧,她指尖的触感萦绕不去,还没从那种电麻的感觉中抽出来,谢屿握着方向盘,发觉自己又忘了呼吸。
他明明没喝酒,却觉得酒精作用正在攀爬并占据他的神经,以至于最后是怎么从酒吧出来的都记不太清了。
盛柠坐在副驾,安静得不知道又在想什么让他招架不住的法子。
车窗略降,掠进来夜风微许。
——“好像不止六块,有八块诶!”
她说的话也循环播放,迟缓地联想到昨晚在平台的私信,谢屿有一瞬间产生了一丝怀疑,盛柠是不是根本没那么醉。
她是故意的?
那为什么……她摸完,就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了?
是有些累了,还是对他的……不满意?
等红灯的时候,谢屿忍不住偏头,目光落至她侧脸,见她盯着马路对面的一家果肉甜脯店,咽了咽口水。
两分钟后,谢屿把车停在那家店门口。
“想吃什么,我去买。”他边解开安全带边顺便叮嘱一句:“你在车上等我,别下车乱跑。”